更闹心了。
但他好歹能明白松钗的意思,讪笑道:“可能……做不到王爷那样。”
松钗低笑出声,道:“那也没事,大人眼光高一点,一会儿少搭理他们,三字精髓——看不上。”
他话音落,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杂乱而来。跟着,门被象征性地敲响了。
房门拉开,十余名年轻男女鱼贯而入,个个面皮白嫩得像能掐出水来。
景平初时没想明白,象姑馆不都是男的么?怎么还来了姑娘……
跟着,他便想起了缨姝——缨姝当时二十来岁了,是用药抑制了男性特征。
他展眸看眼前几个做女子模样的,年纪多是十几岁,便明白了这是象姑馆子揽客的手段,让未长成的小少年扮作姑娘陪酒卖笑,甚至还得陪客人做些更加龌龊的事情。
他没动声色,怀袖雅物从袖中抽出来,心里念着李爻在江南与他初见时的浪荡模样,将折扇一展,大冬天装模作样地轻打起扇来。
松钗预料之外,这人刚刚分明喝水都拘谨,怎么眨眼功夫打通任督二脉了,难不成这才是本色?
“这都是我相熟喝茶喝酒的朋友们,”松钗向景平道,“有能入眼的吗?”
景平展眸看众人,目光所至之处便有讨好的笑容回馈。他还记得李爻曾说“如果能有别的出路,没人愿意陪笑卖唱”,不由得心下叹惋。
依着松钗的嘱咐,只是笑了没吱声。
松钗俊眉一扬,向掌事的问道:“不扬公子呢?只他拿得出手,怎地不见人?”
掌事的一听“咳”了声:“秦公子有日子没来所以不知道,”他压低了嗓音,“不扬认了太守胡大人做书法师父,时不常住去太守府上了。”
松钗听他说到一半时,脸色便沉了,待他说完嗤笑出声:“现在他人呢?”
掌事的道:“前天去了太守府,还没回来呢。”
松钗起身走到案台旁。
这屋里琴棋诗书俱全,他往案旁走,便有极长眼力价儿的小倌帮着研墨。
松钗提笔刷点成书,寥寥几句,写了封信塞进信封,递给掌事的:“你去交给他,来不来由他,但他甚至是太守大人的前程,可能也就在这封信里了。”
掌事的见他说得郑重,不敢耽误,着人送信去了。
与此同时,太守胡晓正在书房里转悠,像头困在笼子里抓狂的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