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衣柜旁边,是正借着身体想要挡住背后行李箱的顾辞年。omega的身形纤细,压根挡不住矮胖的行李箱,却掩耳盗铃般,低着头假装玩手机,也不敢和江晏对上视线。
“年年,”江晏叹着,无奈问道,“你刚刚给我喝的那杯牛奶里加了多少安眠药?”
alpha身体素质高,江晏成年之后就没再生过病,脑袋的昏沉感却让他瞬间意识到身体的不适。
思来想去,他虽然不愿意怀疑,但问题也只可能出现在中午omega递给他的那杯牛奶了。
omega第一次主动为他递牛奶,江晏怀揣着满心的激动,连牛奶的味道都还没细品,就在顾辞年‘温柔’的眼神注视下,将那杯满到快要溢出的牛奶喝完了。回过味来时,虽然江晏也觉得牛奶味道怪怪的,但顾辞年难得的邀请他一起去睡午觉。
比起味道奇怪,但喝不死人的牛奶,显然omega邀请他一起去睡午觉这件事更能占据江晏的大脑。
味道奇怪的牛奶也随之被他抛到脑后,不再去多想。
“我,我哪有给你的牛奶里加安眠药呀,江晏,你不要张口就来好不好?”顾辞年偷偷抬头瞄了一眼江晏,又默默低下头来,假装看着黑屏的手机,拙劣而笨拙地为自己辩解。
omega脸上的紧张和无措感实在是太过明显,江晏想不察觉都难。他故意装出松了口气的模样,假装被顾辞年的辩驳所说服:“是我错怪年年了。”
江晏刻意摆出一副被头痛刺疼的表情,伸出双手用力揉着两边的太阳穴,“那我可能是生病了,中午睡太久了,没想到醒来脑袋一直在疼。”
两人认识以来,江晏从未生过病,偶尔不小心受伤流血了也没喊过疼。
听到他说头疼,刚刚还假装事不关己的顾辞年立马慌张起来,双手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地打字。
顾辞年看手机看的认真,连江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没有察觉到。
摄入了过量安眠药的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但江晏清楚地记得,两人午睡前,顾辞年身上穿着的是条蓝色的睡裙。现在看去,却发现omega已经将睡裙换下,身上穿着条卡其色的小短裙,甚至连头发都扎好了,右边的碎发上还别着个蓝色的发夹。
一副像是要出门的打扮。
甚至在顾辞年身后还藏着个行李箱,怎么看都像是要离家出走。
江晏神色冷峻,目光冷冽地看向地上那瓶被打碎的香薰。
昨晚原著‘江晏’被离婚的剧情还历历在目,江晏沉着脸,拉开了床边柜子里的抽屉,在看到结婚证还好好地躺在里面时,表情才有所缓解。
至少omega给他下了安眠药后,并没有打算悄悄去把婚离了。
然而,江晏伸手在抽屉里简单地查看了两下,却发现同样一起放在旁边的,属于顾辞年的那张身份证不见了。
抛开离婚的猜测,江晏能想到的,无非是顾辞年要跟白承玉私奔,两人结伴一起出国。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白承玉出国的航班好像就在今晚?
江晏默不作声地将抽屉重新合上,情绪涌动,目光暗沉,若有所思地看向腕表上的时间。
下午两点十七分。
顾辞年早上起来的晚,临近十点多才吃的早饭。而江晏中午还没来得及去做饭,就被顾辞年递来的那杯牛奶迷的晕头转向,又一觉睡到现在。
算了。江晏想着,他身为alpha自然不饿,但顾辞年不同,omega娇气,若是强行拉着饿肚子的顾辞年上床,万一体力不支晕在床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即使想把顾辞年留住,江晏也不想真的伤到omega的身体。
江晏深呼吸着,平复好心情后,再次转身面向顾辞年时,表情如常,已经看不出有半点生气的迹象,“年年还没吃午饭吧,想吃什么?”
然而,紧咬着下唇,正一脸凝重地看着手机的顾辞年却像是被吓了一跳。江晏眼尖地看到,他刚说话时,omega的肩膀小幅度地颤抖着。
“江晏,”顾辞年可怜兮兮地抬头,眼里已隐约泛有泪花,他偷偷把身后的行李箱踹到一旁,难得的跟alpha道歉着,“对不起。”
他给江晏用的那瓶安眠药是去年实习,被乙方多次改稿折磨到失眠的时候,去找医生开的。
只记得医生告诉过他,omega吃的话,每次最多一片就好。
但去年那瓶安眠药没来得及用,察觉到他失眠的江晏换了另一种方式让他不再在深夜里焦虑苦想。
顾辞年给江晏的牛奶里下安眠药时,生怕用量少了,对alpha不起作用,连下了五颗。
在看到江晏沉沉睡去时,才终于放下心来。他最初小心翼翼地收拾着行李时,还担心睡着的江晏会被吵醒,等到发现alpha因为安眠药的作用,真的对外界没有反应时,才逐渐大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