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身子坐正了不少,他一手搭在茶几上,虎口处带着丑陋的伤痕,是半年前落的,若非救治及时,怕是手都要废了。
崔韫收回视线。
“去接她时,情况并不好。”
谢珣嗓音有些哑:“我知,柏舟的二叔如狼似虎假仁假义。她自有体弱多病更不知人性险恶,如何斗得过,这才托你前去。”
柏舟便是沈雉的字。
“怕是不止。”
崔韫一针见血:“你更清楚倪康在我府上。”
谢珣并不否认:“是。”
他又急急追问:“倪大夫诊治。。。。。。”
崔韫捏着茶杯的力道加重,轻声道:“五年无虞。”
谢珣一怔。
明明是他寻崔韫,可显然是被崔韫带着走。
崔韫定定的看着谢珣:“你打算如何安顿她?”
“依我之见,不若照旧让她住在侯府,盛京别的医侍便是御医也比不得倪康。谢世子觉得如何?”
谢珣半响没反应,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艰难的颔了颔首。
崔韫微微一笑起身。
“既已谈妥,崔某这便告辞了。”
直到崔韫离开,谢珣这才反应过来。
“喂!你倒是让我先见见人啊!”
回应他的是无人的空道和无声的沉寂。
谢珣:。。。。。。
与此同时。一风堂一改往昔低调做派,在堂内最显眼的位置大张旗鼓挂上玉兰图绣品,又向聚朝阁除外的盛京里各大经营绣品的掌柜召请齐聚。
一风堂送下请帖,那些掌柜又怎会拒之门外。欢天喜地甚至恨不得昭告天下,如此一来无须一风堂出手便已传遍全盛京。
声势浩大,可不比聚朝阁的噱头低。
便是世家夫人都来了不少。
沈婳的那副玉兰,不少夫人指明要买。价格一再抬高。一风堂掌柜却直言不卖。
怎么能卖!
还没打够聚朝阁的脸呢!!!
一风堂的掌柜道:“诸位贵人是一风堂的老客了,最是懂绣品,小的也实在为难,毕竟这幅玉兰怕是日后再难寻的苏绣了。”
这话说的耐人寻味。
他句句不提沈家绣坊,却又是字字在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