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男人一听这话,猛地站起身大叫道:“你敢诅咒我的女人。”
“可她确实已经死了啊,这些不就是尸斑吗?”
“胡说,她只是病了,只是睡着了,巩千山说的,你可以救她的。”
“老巩不会没有这点常识的。我们是医生,是救死扶伤,却不是变死为活!”
“你再说一句?你敢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男子暴怒,猛地站起身,大叫道:“没人可以说我师妹死了,没人!”
方静斋明白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死了,而是无法接受她死了的现实。这或许也是一种伉俪情深吧。
听见了争吵声,妻子赶紧过来询问情况。
方静斋却冷冷静下来,让她出去,自己来处理。
“这样吧,我确实没法让她死而复生,但我有办法让她暂时保持住这幅容颜,你看行吗?”
男人也安静地坐了下来,开始旁若无人地讲述着自己和师妹的种种艰难。
方静斋虽然没太明白他讲述的故事,但出于慈悲之心,还是耐心地听完道:“你等一等,我出去到河边寻一味草药。炼化成丸,你带在她身上,就能保持这幅容颜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男人点了点头,没做声,抱着怀里的女尸就像是睡着了是的。
方静斋出了厢房,抱了抱正在院子里玩的儿子,有些迟疑,但出于一个行医者之心,还是急匆匆去了河边。
大水漫堤,原本好找的草药找了半天才找到。
耽误了时间,返回的路上又碰上了村长和几个村民。
“方大夫,村里要修堤坝你知道吗?”
“知道,去年不是筹钱了吗?”
“去年筹钱是去年的堤,今年筹钱是为了今年的堤坝。老规矩啊,你是郎中,是村里的富裕户,你得出大头,其它人家一家五十,你出两百!”
方静斋无语道:“这大坝年年修,可年年冲毁,我每年都要多交,今年我不交了……另外,把村里的船借我用用,阿良出事了,我明天去捞他!”
“你还是个大夫呢,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要不是家乡的父老乡亲不支持你,你这赤脚大夫日子能过的好?”
“可我也不能无底洞是的每年拿出这么多钱吧?”方静斋急着回家,对这些人的胡搅蛮缠有些反感。
“你那么能赚钱,给大家花一点怎么了?真是越有钱越抠门啊。行了,你要是不捐两百块,村里的船不借给你,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踏马的,我在说我徒弟没了,你们一句打听他的话都没有,就知道要钱,老子就是不给!”
方静斋生了一肚子气,转身就走,可也不知道是谁,从背后投来一坨烂泥巴,砸在了方静斋的脑袋上。
方静斋气急,忍不住回头抱怨几句,村长却带头起哄道:“要是这次修堤筹钱你不出,那就干脆搬出村去……”
几乎气得崩溃的方静斋,赶紧往家赶。
可是一进院子,他就闻见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他疯了一样冲进院子大喊起来:“阿珍,小慈……”
可话刚出嘴边,就看见儿子一身是血地躺在厢房门口。
“小慈!”
方静斋扑上去,正好看见那男人抱着女人从自家屋里走了出来,他脸上还挂着斑驳的血点,远远地看见妻子躺在灶前,脖子上是一道乌黑的勒痕,已然是刚刚去世了……
“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这么干!”方静斋悲痛欲绝,愤然抡起锄头朝男人头上砸了过去。
可这男人一抬手,掌心飞出一道妖藤,将方静斋就给缠住了。
“我的女人都死了,你的女人却还活着,凭什么她那么高兴的给你做着饭菜,我的女人却闭着眼一身尸斑地躺在我怀里?更重要的是,你这个庸医,你只会骗钱,你既然治不好我妻子,那留你们还什么用!呵呵,去死吧,我叫花中魁,到阎王爷那,报我名号,记在我账上,多你们三个也不多!去死吧,九馕饭袋。”
说完,妖藤一个发力,方静斋脖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