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意在高处看着她,见她让背着她的人把她放下来,然后自己摸索着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判断周围的环境,確定没有危险,便让身后的人跟上自己,打算用这种办法从阵中出去。
这样的想法確实不错。
如果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迷阵,他们当然可以用这样的办法出去。
可这不只是一个迷阵。
停在高处的人抬起了右手,改变了阵法。
随着她用层层绷带包住、没有一寸皮肤露在外面的手指动作,下面瀰漫着烟尘与火药味的阵中一下子起了变化。
一朵火雨从天而降。
落在地上,火燃烧了起来。
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
周围的空气骤然升温。
原本闭着眼睛跟随巫女往外走的几人感到了周围的温度变化。
他们睁开眼睛,就看到身上燃起了火焰:&ldo;火!
狐鹿看到肩上落下来的火,顿时伸手拍打起来。
他不像那两人一样,身体用特殊的法门练过,不光刀枪不入,而且痛感也降到了最低点。
这火一落在他的身上,他就立刻感觉到了疼痛跟灼伤。
原本向前伸手、靠触碰来寻找路线的巫女指尖也被火燎了一下,令她猛地收回了手,然后被跟在她身后的刺客一把拉了回来。
他们原本向前走了一段路,走出了刚才一直绕不出的地方。
可是现在却被前面飘下来的火逼得往后退去,一下子又退回了原地。
火像雨一样,持续不断地从天上飘落下来。
一落在地上,就燃烧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一次的火焰是可以灼伤人的,並不是他们的幻觉。
就算是失去双眼的巫女,在感到那样的灼热后,也无法以不被一切虚妄迷惑的姿態,继续朝着前方行进。
&ldo;可恶!
狐鹿被噁心坏了,前面拦路的明明是无根之火,可是在他们的注视下烧了那么久,却一点也没有要熄灭的徵兆。
他从来到中原以后就所向披靡,不管想做什么,凭藉师父教给他的术法,他都可以做到。
可是在济州城,他栽在了饕餮手上一次。
现在在京城,他又被这个戴着睚眥面具的人挡住了去路。
他发了狠,再次将手伸向了腰间,怒道:&ldo;谁都不要拦我!我炸死他!
敢在这里用火,就说明他们离火药库还有一段距离。
阵中会生出变化,就说明睚眥也入了阵,正在阵眼中控制。
暴力破法,才是他们出去的唯一机会!
东北方向的火终於被扑灭了。
火药工坊的守卫脸上带着黑灰,拿着工具刚要回来,就见到在工坊门外的打斗。
那几个黑衣人斗在一起,刀光剑影,其中五个进退同步,结成了战阵,在围攻中间那个戴着面具的黑衣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