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清风徐徐,沧麓书院的船上好几个人都没有进去。
他们挤在船尾,朝着远处张望:&ldo;昨晚那声爆炸你们听到了么?据说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其中一人踮着脚道:&ldo;我睡得太死没听见,不过我听客栈里的人说了,里面还牵涉到什么冤情?天降神雷是警示。
&ldo;这你也信?
&ldo;哎,不信就让一让,让我看看。
&ldo;就是那个方向吧?有望远镜吗?能看到据说禿掉了的山吗?
几人在船尾挤来挤去,直到一个少女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ldo;各位学兄,船要开了,山长让你们回去,免得风大又受了寒。
差点把一个同伴挤下水的几人这才回头,看到平平常常地站在他们身后的青衣少女,都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叫她看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ldo;好的学妹,我们这就回去。
&ldo;我们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因为生病,在院子里关了一阵,才忍不住想放飞一下。
陈松意眼中浮现出笑意,点头道:&ldo;我懂的,还有不到一半路程就到京城了。等到了之后,我再找机会尽半个地主之谊,请两位先生跟各位学兄一起去放松心情,游玩一趟。
&ldo;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记下了。
他们没去过京城,可她是在京城长大的呀,定然知道哪里风光好、哪里適合游玩。
他们顿觉心满意足,各自回了船舱,陈松意则站在原地没有回去。
她也没有去看那座炸成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的山,而是看向了旁边停靠的另一艘船。
厉王他们在那里,他们今日也启程了。
杨副将的病已经药石罔顾,他是京城人,最大的愿望当然还是能在死之前回到故乡。
所以当他的情况一稳定下来,萧应离就定下了最近的一艘客船,准备走水路回去。
路上如果他再疼痛难忍的话,就用温大夫开的药方,用顛茄为他止痛,应该能平稳地一路抵达目的地。
沧麓书院的船开始走了,两只船交错而过。
陈松意没有见到厉王,倒是见到了昨晚的那个年轻护卫。
他跟两个天罡卫站在船上,正从怀中取出了符纸,分给他们一人一张,並且在篤定地跟他们说着什么。
陈松意收回目光,儘管不是同船,但厉王殿下既然决定回去,那么这一路就是同行。
自己在近旁还可以看顾着,保证他的安全。
至於逃走的狐鹿一行,她没再去算,总归已经不在济州。
或者是回了使团,或者是去找他的师父了。
&ldo;再次见面,就应当是在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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