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珠忙放下手中墨跡淋漓的纸,问:&ldo;刚刚的大夫开了药吗?他能让娘醒过来吗?
陈松意摇摇头:&ldo;是先前母亲给老夫人找的药方,我方才默写出来了,让大夫看过,他说適用。等药抓回来,死马当活马医吧,你要做好准备,为母亲放血做药引。
程明珠眼前一黑,怎么一招完了还有一招?
擦身、抄经、放血,后面还有什么?
此时陈松意在她眼中完全变成了索命的恶鬼,她这一套接一套,层出不穷。
可偏偏自己骑虎难下,上了她的道,好像就没办法开口拒绝。
&ldo;你先歇一歇。
陈松意的目光里仿佛也带着歉意,对她说道,&ldo;药煎好之后才需要放血,如果担心的话,你可以去母亲那边‐‐
不等她说完,程明珠就立刻道:&ldo;我坐这里就好!我再看看《金刚经》。
陈松意看她拿起《金刚经》,没有提醒她拿倒了。
程明珠脑子飞快地转着,她实在不想放血,不想挨那一刀。
放她的血有什么用?把老太婆救回来的根本不是药方,而是陈松意的血。
她放了也白放!
可是还不能叫陈松意发现这一点,发现她们其实是在谋夺她的气运。
得赶紧想想办法。
可惜,在程明珠想出办法之前,药就已经煎好端了过来。
看到那碗冒着热气的药跟旁边放着的刀,程明珠腾地坐直了身体。
看着端着药的丫鬟走得越近,她就越感到那把刀压在了自己手上。
锋利逼人,带来的幻痛也越来越清晰。
为什么来得这么快?程明珠恨不得从这个屋子里逃出去。
可是陈松意却已经让人把碗放下来,然后拿起了放在纱布上的刀,问丫鬟:&ldo;开水煮过吗?
丫鬟道:&ldo;煮过了。
陈松意露出满意之色,点头道:&ldo;下去吧。
程明珠听着她的话,都不知她什么时候做了那么多的安排。
她求助地看向程三元家的,却见陈松意已经拿着刀走向自己。
程明珠看着刀锋,下意识想躲,可陈松意却伸出了手:&ldo;別怕,就在手臂上割一刀。
说着,她还拉起了袖子,让程明珠看自己手臂上留下的疤。
&ldo;这是我给老夫人放血做药引时留下的疤,在全京城人的眼里都不觉得是瑕疵,而觉得是孝顺的证明。谢老夫人第一次见我便留意上我,也是因为这道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