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三岁的时景看来,那些玩具长得都很丑陋,丑陋至极。
动态的图,更能刺激人的视觉。
被压在下面那个人,更是眼熟。
时景身子都是木的,脑子空白了一瞬,他虽然对这种事不了解,但也听说过。
叶贞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推门进来的。
她的表情不比时景好多少,尖叫一声,把坐在沙发上织围巾的陈小容给吸引过来了。
事情发生得很混乱,时景最深的印象,还是陈小容捂住他的眼睛,声音发颤,“别看。”
他脆弱得像是一戳就破。
笔记本不知道被谁合上了,男人那仿佛含了一嘴沙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叶贞贞快气疯了:“你怎么会把那种视频留在电脑里?”
陈小容无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的。”
金主想做的事情,金丝雀又怎么能拒绝?
时景脸色煞白。
在他对于“性”还没有一个很清晰的概念时,这段不堪的视频率先在他脑子里面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出来,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下来,沾湿了睫毛,他又委屈又难过。
陈小容一边让他不要害怕,一边问他哭什么。
时景抽噎道:“你看上去好疼啊。”
陈小容沉默许久,摸摸他的头,像哄小孩子一样:“没关系,不是很疼。”
时景仰着头看他:“但你哭了。”
人开心的时候也会哭,但他能看得出来,陈小容并不开心。
时景睡醒的时候,宿舍里很安静,初晨的光从窗户里跳跃进来,照亮了寝室一角。
岳玉的床空空的,陶祈安和高朗正在梦乡里熟睡着。
昨晚放锅的桌子已经被收拾好了,擦得很干净。
他很久没有想起陈小容那件事了。
陈小容的亲弟弟陈昭在十八岁那年出了车祸,双腿截肢,这些年来吃了不少药,一瓶大几千,再加上疗养院高额的住院费。
不是陈小容一个农村出身的打工人可以付得起的。
陈小容那些钱从哪里弄来的,知道内情的几个人都心照不宣。
上天待他刻薄,却给了他一张漂亮的脸。
昨晚没有洗漱,时景打算下床去洗漱间刷刷牙洗洗脸,顺道去食堂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