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向张易。
“客人,您看……”
张易偏过头,出言帮他的人看装扮似个出游的公子哥,但观其身形、姿态,他却能看出这是个矫健的武人,最重要的是,此人他并不认识。
张易迟疑了稍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多时。
他将精心包装好的钗子小心收进怀里,隐隐松了口气,神色雀跃了几分。
但很快又板起了脸,恢复了平常的冷硬模样。
“你给多少钱,我做多少事,杀人还是……”
转过头来。
眼前却是空空如也。
…………
李长安并不是特意来寻张易的。
满城的繁华与安宁都即将如烟火般散去,不走一走看一看,岂不可惜?
所以这天,道士走过了很多地方,也看到过很多人。
在昌丰坊,邢家门前,看到邢夫人依门眺望、形容消瘦。
在城墙根的勾栏档里,看到张少楠和他的“哥哥”对乞丐头子大打出手。
在桥边的酒摊上,看到郑屠子拎着“剑客”徐展的脖子灌酒,待到醉醺醺结账,银钱不够,就把剑客那把用来装样子的长剑抵了了账。
……
本来还打算去趟狸儿楼。
可听摇橹的艄公说,今儿三娘子身子乏,狸儿楼放了大假,懒得开门迎客。
于是乎。
兜兜转转。
来到了严家酒坊。
没上门。
只是装作逛乏了的游客,就近寻了个小吃铺子。
卖的算是潇水的名产——醪糟汤圆。
点了碗,才坐下,隔桌有人议论。
“鱼兄你是行家,你看城里这几十家酒坊哪家能夺得今年的酒魁?”
“不好说,这酿酒一靠手艺二靠原料。论手艺,王家的竹叶烧当属翘楚;论原料,徐家老酿的秘制酒曲也是独步天下,还有张家的美人醉,武家的月照清,路家的百花酿……”
他如数家珍,说得头头是道,可惜全没猜中。
酒魁只会是严家酒坊的凝露白。
今年如此,年年如此。
在潇水的轮回中,酒魁永远花落严家。
不多时。
汤圆端上桌。
趁热尝了一口。
软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