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谬瞬间释然,神情若有所悟,而后点了点头,突然间小声地笑了起来:“呵呵……”“原来,是那一面镜子啊……”“可不一般呢……”于是,这个事,就完美解决了,倒是让一旁的陆嬴蛟有些摸不着头脑。“对了,西门会不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我最不满的一件事,就是怎么老有人将我和西门并列在一起,老是提在嘴边,搞的很多人以为,我跟西门一样的年纪……”“原来,是你们帝国军在推波助澜啊?”“其实,我跟你们都不一样,我还小,还不够三十呢……”“还是个青少年。”陆嬴蛟知道,这是张天谬在转移话题了,她虽然有些许不满,但基本是一头雾水,也就懒得纠缠,不琢磨了。张天谬或许也是看出了陆嬴蛟的不满,还是笑了笑,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陆嬴蛟,你们陆家或许不应该过分靠近武当山。”“你们陆家要是钻营这一层关系的话,结果可能反而不美……”“青羊宫的掌教,对于武当山在道教的地位,有着很明显的不满,他要是腾出手来,可能会向武当山发难……”“别怀疑,别怀疑那位掌教的实力,即便是显赫的大教武当,一样也要避一避青羊宫的风头……”“毕竟,青羊宫统管道教所有入世道人的道德律令事务,这是不可更改的……”“还有,青羊宫的掌教在九扇门执掌着最大的权柄,而九扇门统管整个东大陆的驱魔师。”“我知道,我当然也知道,你们帝国军一向对九扇门有所不满……”“但是,同样,这也是不可更改的……”“这是太祖皇帝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更改。”“九扇门是东大陆唯一合法的被各国承认的国际执法组织。”“即便是帝国军,也不好随便招惹。”看着陆嬴蛟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触动,他只好再继续说下去,而心里也已经对这个事感到不耐,觉得自己纯粹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面前的这个人,似乎对于所谓的强权并不过分在意,甚至隐隐有跃跃欲试之感。“武当山,不同一般……”“武当山跟皇家的关系……”“嗯,皇家现在是空缺了,但是还是可以说,跟皇族的关系,是很紧密的……”“事关皇家皇族,所有大族都应当要避忌……”“武当山有两位师祖辈分的高人,被皇帝赐姓……”“一位,被赐予皇姓,一位,被赐予国姓……”“只是,传闻,那位被赐予皇姓的道教高人,或许已经仙逝了……”张天谬打定主意,在这个话题上,他再也不多说一句话,言尽于此,他已经说得太多了,自感已经说得太多了。“嗯,那我们就说说西门镇横和那个九扇门吧?”陆嬴蛟虽然还是有不解地方,比如就不明白张天谬怎么就一副不愿意多谈且深感为难的样子,但是,其中的好意,她还是能够感知到的,只是,这个事,不是她说了算的,在这个问题上,她是相当无力的。于是,她将话题转向了西门镇横,这个现如今被她视为要超越的对象。“西门镇横,在九扇门任职,虽不像帝国军那样有着几乎可以调动整个天朝资源的能量,但是,九扇门也不容小觑,而且,他还是所谓上三门的三大巨头之一,更是个冲锋陷阵在最前线的角色……”“而帝国军,却有着众多的帝国军将军,而西门镇横自己就是所谓的巨头,从这个角度来看,又是不可同日而语。”“西门镇横,这些年,应该跨越了某个瓶颈了……”一说到这个,陆嬴蛟立马抬起目光直视还在大树上晃荡的张天谬,眼眸中散发的光芒凌厉之极,让人惊悚,那是毫不掩饰的敌意。“张天谬,你真是命好啊!”“你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天资也就罢了,还是一个被上天钦定为例外的人……”“你最让人妒忌,最让人感到嫉恨的一点是……”“在你修行的道路上,全然没有瓶颈一说……”“只要你愿意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你只有一个极限……”“人间界所允许的力量极限……”“你会在这个所有人不得不停住的地方止步……”“你只会在这个地方止步。”张天谬闻言大怒,气冲冲地说道:“这又是谁造的谣?”“这不是在害我吗?”“想要捧杀我?”“是想无视了我的努力?”陆嬴蛟当然是选择无视,不与之争辩,冷着脸说道:“还是说回西门镇横和九扇门吧?”张天谬立即从善如流,看了一眼天边的黄昏景色,那一轮金黄而温暖的大太阳,即将西坠了,望着那唯美的画面说道:“九扇门,可是重中之重啊……”“作为唯一的跨国执法组织,让很多人忌惮,让很多人不满,是肯定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可是不管怎么样,九扇门的势大,是难以逆转的……”“即便你们帝国军,对此多有不满……”“帝国军总是认为,九扇门的存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帝国军的前进步伐……”“而其他的国家,东大陆其他的国家,对于九扇门也有着暗暗的不满,这样的情况,几乎是普遍的,有些,有少数,则是直接摆在门面上刻意让别人看见……”“他们认为,九扇门偏向周天朝,不仅是在执法上,在遵循的法度上,更是直接体现在了九扇门的组织构架,和其中的人事任命。”“所谓的九扇门,分为上三门,分别为青羊宫掌教执掌的龙门,西门镇横执掌的天门,还有那个神秘的崔诌召执掌的鬼门……”“呵呵,鬼门的崔诌召,身后并没有,并没有真的显现出一道虚幻的大门来,只有鬼门关,一座残缺的城门楼,权柄是不完全的。”“但是,看他们三个的分工却是怪……”“不完整的鬼门执掌者,却是看上去权力最大的一个,竟有着府君之称?”“呵呵……”“这个在东大陆,可真是不常见啊……”“至于所谓的下六门,只是执行机构,也可以略过……”“光说西门镇横,西门镇横可不简单……”“他得自天门中渗透出来的神秘气息和青羊宫掌教的丹药,应该已经治愈了他修炼硬气功的一些暗伤……”“这可是不容易啊……”…………到了最后,看见西面那一轮大太阳彻底沉入山巅,只剩下最后一点点余晖照射在山尖尖上,那位可能是来自西方光明教的少女依旧还在忘情地弹奏,金黄的暖色调光芒洒在身上,整个身影,在张天谬和陆嬴蛟的眼中,越发显得圣洁与纯粹,而且,还多了一抹先前不曾有的温情。陆嬴蛟一个人走了,向着远处走去,她此行的目的地是就在这座小山峦不远处高居天宇的虚幻古城楼。她临走之前,最后还提了一个问题,如果那陆家的小儿子来挑战他的话,他会怎么应对。“我不想打……”“但是,他非要找上来,我还能怎么样?”“只能如他所愿,只能打了!”“至于是什么结果,我管他会有什么后果,他刘家势大,我张家就势力小了?”“究其根本,归根结底,我姓张,不姓刘,更不是他爹!”“到时候,我还能客气?”张天谬实在没好气,连说话的口气都是急匆匆的。对于这个答案,陆嬴蛟是很满意,很难得地见她笑了笑,笑过之后转身即走,看得出来,步伐轻快。“陆嬴蛟,或许,对于小云英嫁入杨家,你不用过于担忧……”“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我说的,不是世俗的庸俗的那一层用意……”“你知道么,杨延昭老将军精通枪术……”“小云英,有着很罕见的枪术天赋。”“或许,对于她来说,这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再说,人家也是自由恋爱,你怎么就那么多事呢?”“如果,小云英自己觉得不舒服不妥当的话,小云英自己会有自己的表达的……”对于张天谬最后一句话,陆嬴蛟直接当没听见,她绝不容忍陆家子弟这样被欺压,特别是云英是她的血脉至亲,她是云英的亲姑姑,感情甚笃。“枪术?”“什么枪术?”她也不回头,也不停下来,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思索着,背对着张天谬问了他两句。张天谬甩了个白眼,摇头说:“我能告诉你?”“这是杨延昭将军的隐私,我也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得悉了这个秘密。”“我就是再狂妄,再没眼色,他是帝国军的五星上将,我起码也要尊敬他……”“再说,我也不狂啊……”“我一点也不狂。”“可以告诉你的是,那是很强大的枪术,堪称是所向披靡。”看着越来越走远而显得飘渺的身影,张清烛微微闭上眼睛,心底叹息了一声。“陆嬴蛟啊……”“你的命运,我所看到的,关于你的命运……”“在一片喋血之中,独自奋勇向前……”“始终不曾动摇……”“你目光坚定,始终不曾动摇……”“真是,让人肃然起敬!”“我是个幸运的家伙,但是,可能也有着很大的缺陷,可能,也只能算是一朵娇艳的花朵,美丽而脆弱啊……”“世上本就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可能是个缺乏勇气的人……”“你那样的道路,让人望而却步……”“我并非看轻帝国军……”“帝国军,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群体,这是举世公认的,是毫无疑问的,连天朝的敌人都不会加以否定……”“可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有些因素,在酝酿……”“或好,或坏,在酝酿……”“我是个,我可能是个懦弱的人,我并不想直面那样的鲜血淋淋……”“事情,可能正在起变化……”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一时间,张天谬动情之极,心中的感慨犹如流水漫漫,沉浸在那淡淡的哀伤中,难以自拔……在近乎呻吟的呢喃之声中,回答了陆嬴蛟埋藏在心底多时深深不解的疑惑。只是,她已经走远,听不见了。在落日余晖投射下的最后一缕黯淡的阳光下,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竖立在张天谬所在大树前方的地面上,奢华而内敛,朴素却又无声无息间震撼当场……不偏不倚,无依无靠,收敛在剑鞘之内的漆黑华丽长剑静静地矗立在地面之上,垂直于地面,也像是要直插天穹。好怪的一柄剑……任凭山风吹拂,它并不歪倒。:()龙虎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