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华压抑着愤怒,咬牙切齿:“灵泽,你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请你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半晌,灵泽轻笑了一声:“殊华,你想太多了。我知道你不会再爱我,我也不再奢求,我累了。折腾太多年,我真的很累了。”
他停了一下,一字一顿:“二十万灵石、替你杀光联盟所有叛出者,有补偿,也是为自己考虑。
修道之人最忌心魔,你是我的心魔,我欠你的,必须偿还清楚,否则永世难以安生。
从合作伙伴的角度来看,请你允许我偿清债务,你也应该允许我偿清债务。
我受制于天道和藏庸,这一战非赢不可,我所有的作为都经过深思熟虑,也是从大局出发。
你应当知道,我自来冷静自持,从不曾忘记自己肩负的道义与重任,成为凶神,非我所愿。
我希望你也能站得更高一些,看得更远一些,不要拘泥于儿女私情。可好?”
返生树又剧烈地收缩起来。
殊华痛得蹲到地上,缩成一团,冷汗涔涔,她生气地质问小雨滴:“你又怎么了?”
小雨滴无辜地道:“我也很痛啊,殊华,我痛得要死,仿佛就要裂开了,我还很冷很绝望!”
“殊华?”灵泽的声音冷冰冰地从传音尺中传出:“难道,你想与我重归于好么?”
“嗤……”殊华发出一声冷笑:“司座,天亮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梦里什么都有!”
她用力摁掉传音尺,气得胸口发痛,索性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喘气。
什么自以为是的狗男人!气死她了!
返生树仍然持续收缩,痛感越来越强烈,殊华颤抖着摸出一颗急救丹塞进口中,觉得自己立刻就要死掉了。
“殊华,我好痛……”小雨滴惨叫着,“快找和光仙君救命。”
殊华却知道,当此关键时刻,和光不可能赶来,她犹豫着想要接通独苏的传音尺,痛感却在瞬间消失。
她翻身坐起,恍若梦醒,怅然若失。
与此同时,朝暮崖上,灵泽痛苦地捂着胸口,在歪脖子树下缩成一团。
刚才,就在殊华表示愤怒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她对他的,大概可能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残存的爱意。
但就是这么一点点爱意,让他感受到了她体内那棵返生树的剧烈反应。
她痛,他更痛。
聆金印器灵说的都是真的,他和她不能有情。
所以他决绝地对她说了那些可怕的话。
灵泽惨笑着,接通了独苏的传音尺:“殊华被我关在了督察司……对,我在办的事你别干涉,你只需给她送去好的丹药就行。”
片刻后,独苏隐身进了殊华所在的单间。
殊华席地而坐,正在安静修炼,整个人气息平和,并不像灵泽所说的那么危险。
“小殊?”独苏忍不住询问:“你和灵泽到底发生了什么?”
殊华睁眼看向他:“我和他是过去,独苏,我希望你迅速办妥月笼纱的事,合作愉快。”
独苏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你在恨灵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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