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百丽自然是知道易白菱的为人的,当下心中也是一松。
这些日子她常常夜不能眠,总觉得自己欠了易白菱夫妻的,就像有一把悬挂在头顶的大刀,根本安稳不下来。
易白菱同齐百丽告别之后,就一个人回到了明熙医馆。
本来只是一时心软救回来的老夫人,万万没有想到这后面竟然还牵扯到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
想也是,按照那人嘴中说的,一切也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易白菱到的时候,那个高壮的青年汉子正在他母亲的床前趴着,一脸的胡子拉碴看着很是苍白。
易白菱故意弄出了一些响动,进屋的时候,那汉子果然已经站了起来,垂首站在一边。
“我听素瑶说,这几天你一直不眠不休的守在这里?”易白菱不赞同的看着他。
那汉子搔了搔头,道:“我实在是救母心切,希望王妃娘娘不要怪罪。”
“没事儿,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你母亲肯定也不想见到你现在胡子拉碴的样子的吧?纵使是为了她,你也该好好打理一下你自己才是。”
那人忙点头应是,但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易白菱装作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么?”
那人看了看床上睡着的母亲,还有一脸是非莫名的易白菱,心中总觉得不对劲,但是易白菱说的在情在理,他也不好推脱。
那人点点头就走了。
易白菱听到门外铃铛的声音,“公子,请随我一起往这边来吧。”
铃铛做事易白菱还是很放心的。
“叮当,动手吧。”
“诺。”
易白菱自觉自己有一副柔软心肠,但是也万万没有被人欺负到眼皮子底下的道理。
这一对母子所图谋的是什么易白菱不知道,但是,这么藏着掖着的是易白菱最看不起的一种做法。
等那人收拾行装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空无一人的床榻,还有端坐在圆桌边的易白菱。
“我母亲去哪儿了?”那人顿时就是面色一变,颇有几分凶恶的看向易白菱。
铃铛上前一步,拦住那人道:“只是不知公子这又是什么道理,我家小姐好心好意给你母亲治病,你竟然还恶语相待!”
易白菱不动声色,“公子,说起来,我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正经的名字是什么呢?”
那人面容可见的扭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他也知道了,十有是事情败露了。
想到这里,这人也平静了下来。
“你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就是。”
易白菱给了铃铛一个眼色,铃铛往后退了一步。
易白菱想了想,“我还是那句话,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人跪在地上,也不挣扎,也不敢说谎。
毕竟自己亲娘在人家手里呢。
“我本来是京城周边的一家富户,靠行商为生,家境富裕,有一妻子,但是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而死,只留下老母和幼子相依为命。”
“半年前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人将我的孩子掳走,然后写信让我们到那个房子里去,到时候了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