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并不喜欢。
因为太过浓烈的情感,无论是爱还是恨,只要超过躯体的承受程度,就会毁灭这个人。
她自认情感寡淡,放在叶浮光这里的之所以对比得很多,是因为除此之外的别人,甚至都不值得叶渔歌放在眼中,更别提占据她的心绪。
但这所有加在一块,远远没到寻常人的一半情感。
叶浮光不同,她惦记的人太多了,她的喜怒哀乐都那般鲜明,会常常托人打听永安的事情,从中找到一星半点岐王府旧人的状况,在姜家时也会记得天热天冷去看望她只有血缘联系的祖母,何况她们这些人——
而在所有人当中,令她最牵肠挂肚的,只有沈惊澜。
她很爱沈惊澜。
叶渔歌现在看得清清楚楚。
眼见叶浮光已经想要拔那盆仙人掌的刺来决定岐王究竟是不是她的,神医这才迟迟开口,“你醉了。”
“……嗯?”
小醉鬼疑惑且乖巧地询问,“我醉了吗?”
“去歇息吧。”
叶渔歌将她面前的那杯酒挪开,改而用旁边牛皮水囊里剩下的清水给她随意调了杯解酒的水,“喝了这杯,睡一觉。”
“哦。”
酒量差的家伙虽然醉了,却很老实,也很听话。
问也没问,很信赖地将她递过去的东西都喝了。
……
这般酒量,让本来只是想要她情绪放松下来的叶渔歌忽然又有些不确定她这样没防备,先前在江宁城究竟是怎么应对那些会吃人的世家——
“你平日喝醉了都像这般?”
“我不喝酒呀。”叶浮光喝着解酒汤,有问必答,“他们……又不是你。”她可是将角色性格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
叶渔歌呼吸顿了顿。
又开始觉得她烦了,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哪根筋不对要邀请这个家伙来自己帐中歇息,就为了满足她和岐王的那点别扭。
“话这么多,睡你的觉。”
叶浮光:“?”
她表情委屈,好像在说,不是你先问的吗?
叶渔歌没理她。
只不过在她转身的时候,想了想,虽然不愿掺合她和岐王的破事,却仍为另一人开口。
“至于阿遥——”
她说,“没有人生来就是权臣,你不必惧怕她。”
顿了顿,叶渔歌说道,“倘若她令你不安,我便替你看着她。”
这是她能为叶浮光做得为数不多的事,只是希望这人的人生从此顺遂,一切都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