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疑惑还没解开,就眼睁睁地看着沈迭心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几乎是瞬间,谭臣就转身走向了房外。谭玉谨现在这般甜美的生活还需要从他这里借一瓶果酱来增光添彩吗?!不如一头撞死在门边上,直接给他们加点满红的彩头。当然谭臣也没用真得按照想得那么做。他知道自己有些偏激。尤其是在长达一周处在缺少睡眠和焦虑状态之后,更是放大了他原本性格里的冲动。但他得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这四个字,最近出现的频率为每天上百次。他回到家里,先到浴室用凉水快速把自己浇了个干净,然后才把冰箱里的玫瑰酱送了过去。其实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虽然宿醉醒来,但没有闻到一丝异味,应该是昨晚就被人帮着简单洗过身体,这个冷水澡是用来把自己浇清醒的。-空气中浮动着清甜的香气。用于点缀口味的玫瑰酱加进汤中,在还冒着热气的状态被端上了桌。“小臣别客气,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就是。”谭玉谨一视同仁,准备了四份在桌上。“尝尝,温度刚好。”谭玉谨期待地看向沈迭心,等待着沈迭心的反应。“好喝。”南南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虽然东西都差不多,但是味道还是不同的。”谭玉谨揉了揉她的头发。但话题还没有结束,谭玉谨看向沈迭心。“今天早上是我和谭臣一起做的——猜猜你那份是谁做好的。”沈迭心拿着勺子的手顿住,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谭臣。一夜过去,那个迷茫的谭臣消失不见,出现在沈迭心面前的还是那个冷漠的他。仅仅是被看了几眼,就不悦地转过头,说自己要去忙别的事情了。也是,谭臣原本也是有自己的事业要做,不过是前一段时间因为他而耽误了。但是谭臣离开前,没忘记和沈迭心道谢。“昨天晚上……多谢你照顾我。”谭臣黝黑的双眼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沈迭心摇了摇头,“你谢错人了,昨天晚上……是你哥哥帮你的。”谭臣的双手瞬间捏紧了。谭玉谨主动说:“兄弟之间就不用说谢了,我做哥哥的本来就应该照顾弟弟。更何况你还帮我把心心找回来了,昨晚就是顺手帮你一下而已,要是真比较起来,我还没有认真谢过你。”他总是这么体面。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在表面上让人挑不出错。就是他,才显得谭臣仿佛是个不知进退一昧固执的石头。但谭臣现在知道了。他就一个多余的存在。所以也不必继续留在这里当他们重温甜蜜的观众。谭臣没有回答也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这个温馨到他格格不入的地方。心心……这样腻人的称呼也只有从谭玉谨口中说出来才不显得过分亲昵。所以沈迭心背上的蝴蝶,他也都全部看见了吗?这么漂亮的花纹,论谁第一次看都会先惊讶后痴迷的。不过明明是和谭玉谨有关的纹身,谭臣却比本尊看得更早更多……也算是追回一些平衡。
谭臣关上门,把自己封在屋内。【宿醉醒来是会很难受的,醒酒汤我打包好了放在你家门口,喝一点会舒服些。】谭玉谨的消息从手机上发来。【我要带着他们出去随便逛逛,你有什么需要买的,我们可以帮你带回来。】谭臣看着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异样的文字,“咚”得一声把完好无损的手机砸到地上。屏幕四分五裂,再也看不到谭玉谨那些文字。谭臣还以为,谭玉谨可以做他做不到的事情。可明明做的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谭玉谨就更让沈迭心满意?就因为谭玉谨出现得更早吗?这不公平。谭臣口中默念。这一点也不公平。-许久没有回复,谭玉谨索性把模式换成飞行,避免被别人打扰。沈迭心今日带了一条浅鹅黄色的围巾,与白皙的皮肤结合出一副柔和的景象。谭玉谨的心好像掉进蜂蜜色的糖水里,伸手帮沈迭心把围巾塌下去的地方提起来,让风全部被阻隔在外。他问:“所以,你早上有尝出来是谁做的吗?”沈迭心清明的眼神微变,抬手自己把围巾重新戴了一次。“我……不知道。”沈迭心轻声说。到底是谁做的……他分不出来。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又是一场大雪,外出回来后,楼梯上印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脚印。沈迭心拉着南南,另一只手里拎着了一些东西。加上谭玉谨手里的,他们这次去买的东西还不如沈迭心过去一趟采购得多。快到沈迭心的家门口,南南敏锐地发现对面那依旧挂在门上的保温便当袋。“他把自己关起来了啊?”南南小声问。谭玉谨无奈地把便当袋取了下来,里面的重量和他挂上去的时候保持一致。“没事,我拿回家热一下,到时候再单独和他聊聊。”即便走之前已经和谭臣叮嘱过,但这份解酒糖还是被谭臣略过了。回到家里,谭玉谨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解释:“他从小就是这样,比较有自己的主见和情绪。小时候,别人都在开开心心地和同龄人玩,他会故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但如果真的没人发现他不在,他会更加生气然后继续把自己关起来。在家里也经常和家人作对,时常把爸爸气得发抖,但他其实很聪明,学什么都快,成绩也很优秀,但是……”说起过去,谭玉谨停下了动作,被回忆拉进了过去。他比谭臣大了四岁,得益于自己哥哥的身份,他目睹了无数个谭臣成长的不连贯片段。小时候的谭臣还不像现在这般冷漠。再稚嫩一些的时候,谭臣还会跟在他身后当个小跟屁虫。为了保护自己唯一弟弟的尊严,他假装没有发现谭臣在默默学着自己所作所为。与此同时,他自己的童年太忙碌了。忙着参与各种活动,参加各种比赛,家里摆放各类奖杯堆积成山的过程里,谭臣也已经变成了另外的模样。过去那个还因为腼腆而话少的男孩,渐渐变得叛逆乖张,惹得父母经常动怒,很多次原本轻松的氛围都因为谭臣的突然归来而变得紧张。父亲不知摔坏了多少个杯子,母亲也为此白了许多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