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在夜里惊坐起,“我得等到圣人查清这案子,还我和我爹清白的那天。”
周围牢狱都空空,连狱卒都懒得守她们这片地方,叶渔歌被她那掷地有声甚至都要带回响的动静吵醒,面无表情地想,扎哪个穴位能让人变哑巴来着?
看在许乐遥刚走出丧父悲痛的事情上,她勉强心平气和地答,“你我不知道,但我不可能出去了。”
“哦,”许乐遥压低了声音,凑到了她这边,扶着栏杆在问,“你究竟犯了什么事啊?”
叶渔歌不吭声。
许乐遥挠了挠脑袋,“我估计岐王很忙,也想不起我的样子……”
在这时,叶神医倒又愿意开尊口了,勉强将岐王为此案付出的话说了一下,得到了许乐遥惊诧的眼神,然后恍惚了半天,不知念叨了什么,又对她摆了摆手,“诶,你过来,我想起个秘密。”
叶渔歌不想搭理她。
许乐遥,“快点快点,是个你听完不会后悔的秘密,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叶渔歌再次深呼吸,心想她要是敢说什么无聊的事情,自己绝对要扎到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她看似好脾气地凑了过去,甚至还配合地摆出了愿意聆听的样子,然后就听见许乐遥用气音问她,“你知道大宗朝立的时候,禁军这处监狱是谁家督造的吗?”
叶渔歌顿了一下。
她重新拉开点距离打量面前的人,然后就发现许乐遥开始整理囚服,装模作样地抚了抚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冲她矜持地点头。
——没错,正是我们许家。
她面无表情,“那又如何?”
许乐遥清了清嗓子:“不巧,鄙人少时顽皮,不小心在祭祖的时候连烧八座坟,在被我爹娘拿着扫帚追的时候,从我爷爷掉出来的陪葬品里,看过这殿前马步军司狱的构造。”
“你也知道,我们许家曾经押的是大公子,我爹我爷爷他们还畅想过我们许家当外戚、权倾朝野的那种日子,督造殿前马步军司狱的时候就思索啊,万一我们家太得瑟,以后得罪了皇帝或者新皇,要被关进来怎么办呢?”
叶渔歌没兴趣大晚上在这里听她的大宗版《一千零一夜》,拧着眉头,“说重点。”
许乐遥被打断,干巴巴地叙述,“下两层有一间暗室有密道能出去。”
叶渔歌:“……?”
她表情微妙了好半晌。
就在许乐遥以为她被震到说不出话的时候,叶渔歌表情复杂地接了句,“我开始好奇你的其他秘密了。”
那倒也没有其他的了。
许乐遥摇头晃脑了一会儿,倏然想到什么,“哦,有的。”
在叶渔歌以为她能说出什么关于逃狱的惊天计划之时,就听许乐遥用比刚才更神秘的语气说道,“是的,我有一个心上人。”
“……”
“她超可爱,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她应该是个中君,等我以后想办法追到她之后,我们生孩子还得靠你多努力——”
话语被一针消音。
叶渔歌看了眼天色,不管什么计划都不是这种头昏脑热的时候能聊出来的,于是面无表情地应:
“睡吧。”
“梦里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