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b样,是我我都没脸。”“富家公子啦,来这儿多半也是镀金的,吃不了几天苦就得哭着鼻子走了。”“烦人,天天来这儿凑什么热闹,看着就烦,校长还让我带他,放屁,让他自生自灭!”“你可拿了带新老师的钱了,怎么,还想着吃空晌?”“滚蛋,嘴上没个把门的。”嘻嘻哈哈的声音,徐楚宁一下子就分辨出来,就是办公室里的那群老师,对他很热情的老师。背地里却这么议论他。徐楚宁静静地洗完手,回了教室。方栖正在教新字新词,见他走进来,看了一眼,又淡淡移开视线。刚刚把墨汁甩出来的女生还在摆弄她的笔,满手都是黑黑的,徐楚宁刚要温声提醒她先好好听讲,却发现女孩眼圈红的,快要哭出来。徐楚宁以为她把墨水弄到眼睛里了,有点吓到,一问才知道,如果她把笔弄坏了,回去之后爸爸就要打她。徐楚宁哑口无言。他望着拼命试着修好笔的孩子,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妹妹的脸,心里就不由得多了几分恻隐。“我帮你看看。”徐楚宁接过笔,看了两眼,“这个可能修不好了。”里面的墨囊已经裂开,弹簧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反正就是坏得透透的。小女孩还是哭出来了,特别害怕,恰巧下课了,徐楚宁就问她家里人是不是经常打她。她点头,“我把笔弄坏了,肯定又要挨打……”徐楚宁本想劝她去找当地警察或者妇联,但一想到这是什么地方,还是有些嘲笑自己太过天真。他去找方栖,问他附近有没有乡镇之类的地方,可以给小姑娘重新买一支笔,方栖正在收拾课本,闻言,瞥了他一眼,没理他。下午的课是其它老师的,就是在厕所后面的林子里议论徐楚宁的几个,吃午饭的时候,徐楚宁还觉得有点不知如何面对他们,听见了他们对自己背地里说闲话,面对面的居然还和蔼可亲,徐楚宁觉得非常虚伪。他也有点无力了,在这里没人接纳他,他对更加弱小的山区孩子也没办法全都照拂。吃饭的时候,一上午没理他的方栖却突然说话了,问:“徐老师,你不是要买笔吗,不如中午吃完饭,我们几个带你在附近转一转,顺便去镇子里?”徐楚宁有些意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不是刚刚还不理他吗。其它老师一听这话,面上虽然是友善地笑着,但话语却是推辞的。“哎呀,我下午有课啊,要备课。”“我中午想休息一下来着。”“我也是。”方栖似乎毫不意外他们的拒绝,而是点头,朝着徐楚宁淡淡说:“那就我吧,晚点带你去转转。买不到笔备课也不方便。”徐楚宁还是懵的,但没有多说,只是点头道谢。循环往复
吃完饭,两个人就跟校长打了个招呼,往山下的镇子走。这会儿了,徐楚宁才慢慢回过味儿来,回头看了一眼,眼见着离学校很远了,才小声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单独跟我说?”方栖随手扯了一把路边的枯枝败叶,偏头看他,难得轻笑了一下,“你不傻。”徐楚宁不说话了,他也有些不敢说,他本来就不是浅交就会交心的人,更何况有了几次被背叛被伤害的经历,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对谁敞开心扉。方栖指了一下身后,学校的方向,说:“那几个人,很讨厌你。”徐楚宁一怔,脑海中浮现的是他们议论自己的那些话。但也并不意味着徐楚宁会相信方栖,难保他不是过来套话的。所以徐楚宁没什么表示,只是“嗯?”了一声。方栖看着他的脸,似乎在观察他的脸色,而后轻轻耸肩,闲散地说:“你来之前,跟校长打了电话对不对?那时候我们就知道你要来了,他们骂了你三天,骂的很脏。”徐楚宁抿唇。他明明记得,自己到这的那天,那群老师是最热情的最关心他的。方栖继续说:“他们也不喜欢我,但我实在是太厉害了,所以他们不敢惹我。”徐楚宁不知道他说这个干嘛,只能斟酌措辞,温声说:“那也是你能力强。”方栖笑了一下:“是我家里厉害,我就是来这边镀金的,在贫困山区实施过基础教育,是很正确的一件事,会让我的简历很好看。”徐楚宁没接话,只是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呆了三年,如果只是镀金,顶多一年半载的就可以了,而现在看来方栖也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徐楚宁没有多问。方栖说:“他们很排外,都是镇子里干部的亲戚,以前在镇上的幼儿园教书,后来政府支持要增建新学校,让山里的孩子不需要单程三小时也能读书,他们就捡了空子,成了学校里的老师,其实水平也一般,估计还没你强,所以他们眼红你,排挤你。”徐楚宁微微叹气,只是说:“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你不是第一个来这儿的,”方栖说:“之前有个女学生,大学都没毕业呢,趁着实习的那一年来的,结果实习期还没满就被排挤走了。”徐楚宁很惊讶:“什么?”“那几个人简直就是恶棍,欺负那个女学生,让她冬天自己一个人留守学校,还不给她用热水,房间也是门缝巨大,有些没读书的混混,还经常扒在门缝上看她,后来女生实在受不了了,半夜打电话给老师,让老师来接,老师是男的,第二天就传出了那女生勾引有妇之夫的谣言……”徐楚宁有些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那校长呢?校长不管吗?”“校长人心善,但也没什么实权,就是推上去当吉祥物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年纪也那么大了。”方栖目视前方,双手插兜,声音平静,“学校其实每年都收到很多女大学生,女老师的申请信,她们帮扶落后地区儿童的意愿很强,但校长已经不打算招女老师了,顶多只会招夫妻。”徐楚宁垂眼,陷入沉思。方栖突然说:“一个小小的建议,你可以平时穿得糙一点,像我一样。”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夹克,很旧的,上面有些机油和灰尘泥土,看着像个修车的,而不是老师。“为什么?”徐楚宁不解。方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说,“这个山里,有很多光棍。所以校长不会再招女老师了。”徐楚宁一愣。“我不是要教训你,我只是建议,你可以把头发剪短一点。看上去显得不那么……女性化。”方栖说话很委婉,但也很残忍,“那些光棍发起疯来,你也不知道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