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秀悲伤的看着纳兰刚,苦苦道:“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老爷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就算我真的做错了事,就该眼睁睁的看着从小疼爱我,养育我的大伯母就这么枉死吗?”纳兰冰难得的极认真的看着南宫秀,慵懒的摇了摇头,语气颇感慨的道:“母亲啊,到底外祖母是不是枉死,还有待查证,现在可别说得那般笃定才好。”南宫秀听了纳兰冰的话,心里突的一下,她以前见纳兰冰,只觉得她总是笑盈盈的,而且话极少,顶多就是有些小聪明,可是几次交手下来,她才惊觉自己到底有多低估了她,正是这种低估,才令她节节退败,她这才懂得,笑意与少言都是纳兰冰用来迷惑人的手段,真正的她,眼神毒辣且犀利得很,她也并不确定,纳兰冰是否已经发现了什么。于是,南宫秀极力掩饰住内心的慌张,大怒道:“小五,你什么意思?”纳兰冰看也未看南宫秀,只是有些嘲弄的笑了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样样都无法让小五信服,你们所说的证据,没有一样是可以确认的。就连这金钗之毒是不是致死外祖母之毒都无法确认,母亲又哪里来的言词凿凿,母亲说小五离开了宴席,有时间处理掉所谓的毒药,母亲不也一样吗?母亲连寒表哥都有时间来私会,想来处理掉身上的毒药,或是一早便在忠勇侯府准备好了,也未尝不何呢。母亲说外祖母是您的依靠,您不会杀她,那么敢问张大人,您断案多年,应该明白,真凶往往都是意想不到之人,对吧?看起来越不可能是凶手之人,才最有可能是真凶呢。也许外祖母早就发现了你与寒表哥的私情呢?可是却屡劝你而不改,为了保住南宫家的声誉,外祖母定是要拆散你们的,极有可能因此,让你对外祖母产生了恨意,动了杀念,也解释得通啊。”南宫秀满脸通红,又羞又怒,正在此时,张青武的侍卫匆匆赶来,原来南宫游觉得药若是没在纳兰冰身上,极有可能是她偷偷处理掉了,于是向张青武提议,希望他派侍卫将南郡王府仔细搜查一遍,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报!大人,小的在清兰园的茅房边找到了这个瓷瓶以及一块手帕!”侍卫有了发现便忙跑过来禀报,此时还在气喘吁吁。张青武正在为纳兰冰的能言善辩,纳兰刚与老夫人的力挺而头疼之时,这新的发现,当真令他有些喜出望外,他接过瓷瓶与手帕后,便忙将瓷瓶递给了付仵作。付仵作接过了瓷瓶,忙打开闻了闻,然后与金钗上所涂之毒进行仔细的对比。与此同时,张青武则拿着手帕细细端详着。帕子是用上等白雪缎缝制,上面的绣案很简单,只在右下角处绣着几枝翠竹,格外清雅。南宫秀接到南宫游投来的眼神,默默走到张青武身边,故作吃惊道:“这不是小五的手帕吗?怎么会与这瓷瓶在一起?难道这瓷瓶是小五的?小五一不小心,将瓷瓶与帕子都同时遗落了?”纳兰老夫人猛的啪了下桌子,那眼神如利刃般,狠狠刺向南宫秀,这个女人当真该死,比起南宫宁更加该死,她不旦给她的儿子带了绿帽子,还怀了自己堂侄的孽种,想想都觉得恶心,如今又非要治小五于死地,处处都在想着证明小五是杀死那江老太的凶手,真是令她狠得牙痒痒。纳兰老夫人面色不郁道:“怎么说话呢?大家闺秀的帕子一向都差不多,怎么就能确定这是小五的帕子。”事已至此,南宫秀也知道纳兰刚是休定她了,她今后的依靠只有南宫家,今日之事若是做得不好,疼爱她的大伯母已去,以后她在南宫家该怎样立足呢?可若是她今日能搬得倒纳兰冰,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她摇身一变就成了南宫家的大功之人,便是抓住了她与南宫寒通奸,南宫家也会善待她,她能得以性命无忧,衣食丰厚。南宫秀敢说这句,定是做足了准备的,她如今已无所顾虑,看着老夫人,一改平日里的柔弱,冷冷道:“大家闺秀的帕子是大多差不多,但小五的帕子一向都比较特殊,她的帕子不绣花,不绣草,只绣竹子,而且是五根竹,最重要的是,小五从来不用府中绣娘绣的帕子,只用自己贴身丫鬟竹桃绣的,为此听说竹桃为她绣制了近千条一模一样的帕子留给她备用。小五身上肯定还有备用的帕子,拿出来对不对针角与绣功,就能确定这帕子到底是不是小五的了。”“你……”老夫人没想到一向对她颇为恭敬的南宫秀,居然敢如此顶撞她,竟一时语顿。此时,付仵作也验完了瓷瓶中的药,对张青武道:“大人,我已验过,这瓷瓶中所装之物便是金钗上所涂之物。”南宫游很配合的、痛心疾首的说道:“冰表妹,没想到,原来真的是你毒杀了我祖母,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这般残忍……”“游表哥,若我说这瓷瓶不是我的,手帕是有心人嫁祸的,你一定又说我巧言能辩了。而且现在也确实没有人能证明,那手帕是他人嫁祸于我的。但是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游表哥莫要忘了,外祖母到底是什么毒毒死的,根本没有办法确认。我就是喜欢带着瓷瓶之物,就是喜欢涂在金钗之上,那又怎么样?我并没有用它来害人啊,外祖母之死,也只是巧合,与我的金钗根本无关。”便是此时此刻,所有证明都对她极为不利,纳兰冰仍是淡然自若,神情惬意,好似整个过程都令她极为享受一般。一旁的付仵作也点了点头,“其实,若是不能证明到致死江老太君之毒是否与金钗与配之药是同一种毒,还是缺少最为实质性的证据的,但若是想要验证,只能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