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这撑着了,没有她,小兰怎么办!哪知,更揪心的还在后头——立横的“无情无义”尽显……“你也见不了我几面了,”她说,小兰再也受不了,管它这是哪里,忽后面一把抱起她就往内廊去!立横因他这突然一抱,写着的字一滑好长一笔哟!——小兰是气死,根本没留意,个狗东西她还在笑,还跟夜茉打手势,就这样留着,等她回来接着写!为什么到内廊,帝的养思神殿右阁九阳小殿外,是整幕整幕由天至地的书墙!内廊沿廊蜿蜒至上。小兰将她放在最高的沿廊上站着,自己也站在下一级,仰头望着她,小兰眼色沉疯的,“你说清楚,什么叫见不了你几面。”相当危险!小兰那意思,她要敢说“断离”的任何意思,小兰就从这儿跳下去!!也有三四层楼高了吧,不摔死也是个残。小兰没办法了,傲娇在她面前一文不值,是不是跟俞青时一样死了,才能在她心里划一道痕迹——小兰是没办法了,他如今心就是一根易折的芦苇,轻重就在她手上,我是得彻底毁她手上……哎,或许先爱上的那个,而且还爱得这惨的,是更“活该”些,且没了自我,太容易被摆布……立横却慢慢蹲了下去,又变成仰头望着他,多纯情地两手撑着下巴望着他,“小兰,你父皇叫我给你选媳妇呢,你想要什么样儿的?”别忘了,立横有多拐!小兰明显一滞,接着,竟笑起来,可真够虐。他居高临下垂首望着她,“你是看出来我败了就有恃无恐,我但凡有点骨气就再也不见你,”弯腰两手拽起裤腿,慢慢蹲下,与她平视,叫她看得清清楚楚,自己此时有多伤心,“可又着实做不到,我是真他妈没用了。立横,你要真那么干,不如现在就一脚把我踹下去,残或死,叫父皇死了这条心,叫我也死了这条心。”立横早已变成跨坐在沿廊上,她身子往前倾,两手抓住了他衣襟,一时,真像要把他往下推!却,忽死死往自己跟前一拽,垂眸望着他唇,喃,“你是没用,就想着残或死,怎么不说你就想我这样的,就找我这样的……”小兰一只手突然紧紧环抱住她腰,眼底疯狂,另一手向后扶着沿廊也跨坐下来,小兰仰着头似挨不挨她唇的,声音沙哑,眯起的迷蒙眸子里都是她,都是他的一切,“你逗我的是不是,立横,这么很好玩儿么,看我为你生不如死很好玩儿是么……”立横抱住他的头深深地吻住,满脸亲,呢喃,“是很好玩儿,可是小兰你知道么,你现在是唯一会为我生不如死的人了,我能逗的,只有你,只有你了。”如何没有浓浓的情感,与深深的悲戚……小兰啊,这样的立横,她就算此时真把你推下去,你也会笑着带着深深的爱恋为她去死的吧。一时真是情浓烫炽……“咳咳,”苦了内侍呀。多好的小伙子们,择一个出去外头都是绝色!
可现下,都脑袋提哩在裤腰带上,嗓子都要咳哑,生怕四爷真在帝的大养思殿里弄出出格的事儿!!——他们有几个胆!!好在小兰还没完全失疯,抱着立横低低痴痴地笑,“赶明儿我们去树上。”慢慢挪动从沿廊上下来,阴影里,靠着,整理好她的衣裳,又与她耳语好久,这时,拐东西才告诉他实情。原来父皇真开始着实给小五“选妻”了,至于为什么要叫立横“掌眼”——小兰是这么想的,管他父皇多少个“目的”在里头,立横愿意“掌这个眼”,那就随她。——小兰今儿心情大起大落得该够够儿了吧,这会儿立横抱着他啫,明说“跟他父皇说得很清楚,秀儿和小兰不行!”还要多大的定心丸砸向小兰?这还不够?小兰听后抱着她亲得眼眶都湿润——早幸福糊汤得一塌糊涂,还顾得上什么“目的不目的”,就一条,只要立横高兴!从今往后,只要立横高兴,就是王道!好咧,小兰这会儿情绪激昂,满心满眼都是“受宠若惊”,没说在她耳朵根儿添馊主意给“老五掌眼”这件事上“雪上加霜”就不错咯!肯定也就没细观察到,此时,刚儿才给立横“小心挪过锦纸”的夜茉已“悄然不见”——事实,刚儿他们走向内廊时,夜茉也秘密紧随其后,“墙角根儿”里偷听了不少……飞砚正在和小小一起吃饭,一碗虎头鲨汆汤,一碗咸菜茨菇汤。都是热乎乎,这快下雪的天儿吃得正好。《随园食单》里提及“灵州以土步鱼为上品,而金陵人贱之,目为虎头蛇,可发一笑。”虎头蛇即虎头鲨。这种鱼样子不好看,而且有点凶恶。浑身紫褐色,有细碎黑斑,头大而多骨,鳍如蝶翅。最近宫里多从灵州当天运来新鲜虎头鲨,也是做汆汤,加醋,胡椒多放。搞得一时虎头鲨成了抢手货,大都不少大饭店都开始推这道菜。虎头鲨汆汤,鱼肉极细嫩,松而不散,汤味极鲜,也开胃。小小最近经常胸闷,喝这个倒正好。咸菜茨菇汤也是“鲜”著称,腌了四五天的新咸菜最好吃,不咸,细、嫩、脆、甜,难可比拟。茨菇呢,微苦,伙一起,同样开胃,也暖怀。吃得好好的,小小忽然放下筷子。飞砚见他还是捂着胸口那儿,忙问,“还是不舒服么,找老汾来看看。”小小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毛病了,看了也没用,又查不出个所以然。”也是,小小身上有许多“查不出来的毛病”,就拿他这“哑巴”来说——你以为他一直真能装这么长时间,都骗过了父母?肯定不是。他天生是“哑”,十五岁前就是不能说话。只不过,突然一天就出声儿了!他也只从那天开始“装”,到现在。这胸闷也是阵阵儿,不过近段不知咋搞,来得特别频繁,今儿又格外难受,像一口气憋着,愣是出不来!“你吃,我缓缓。”小小两手交握撑在额前,合眼轻轻呼吸。飞砚肯定也不得再吃,放下筷子,两手放两腿上,担忧看着他。“最近,黄家有幺蛾子么。”小小轻声,尽管他没看自己,飞砚也摇摇头,特像一个小仙童——事实,飞砚着实是神童,自小给小小当“嘴巴”,对小小绝对的忠心耿耿。“没有,你放心,那边我们一直盯得很紧。”是呀,“盯得紧”。能不盯紧么,小小本是帝幼子,是帝最后一个孩子,本该享有最多的疼爱。就是因为“黄家”——多扎心,它还真跟“皇家”一模一样的音——这个太过显赫的母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