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坚持,心里基本上已经确认了。
“李姨娘,二爷是怕你知道,所以每次都是等孙吏员走后,才躺到你身边的。这事其实不光咱院里的人知道,侯府里也传得沸沸扬扬!”
不死不休
别人只是在传,不能确定真假。可李朝瑶是当事人,尽管醉了酒且被下了药,可是一切端倪并非无迹可循。
她根本想不到卢迟会做这样龌龊的事,所以一直没有多想。
如今春兰一提醒,所有的疑点全部涌上心头。
没错,卢迟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为了自己买官成功,竟让孙吏员一次次地奸污她!
“连老夫人也知道吗?”李朝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老夫人是她的嫡亲姨母,她怎么可以任由表哥这样糟蹋自己。
春兰点点头,“我和老夫人房里的一个婢女要好,她听老夫人房里的几个婆子聊天时就在说这事。你想啊,她们都知道了,兰嬷嬷能不知道吗?兰嬷嬷知道了,老夫人能不知道吗?就是装聋作哑而已!”
李朝瑶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在侯府,她没有可依靠的人了!
“李姨娘,府里还流传着另一件事。前一阵子,你失踪了好几天。几天后你回府,恰好京城一个叫作快乐窝的地方被顺天府查抄。据说那地方是个专门逼迫良家妇女接客的地方。那地方在城西,看上去是一所普通的二进宅子。有些男人手里缺钱,就把自己娘子骗到那所宅子里去。那宅子里有一种茶,一喝女人就昏昏沉沉地认不得人了。明明是被别的男人强迫做了那种事,可她还以为是和自己相公在一起。”
春兰的这番话说得李朝瑶浑身发寒,她想起之前卢迟带她去的正是城西一所普通的二进宅子,她也正是喝了一种茶后,脑子就昏昏沉沉。然后糊里糊涂地就做了男女间的事,表哥说那男人是他,可是她总觉得那模模糊糊的影子不像他。
“还有呢?”李朝瑶急切地问。
“女人家虽然喝了那种茶昏昏沉沉的,可是有很多人还是会怀疑的,便不愿意跟自己相公再去那里。可是男人与那快乐窝是签了约书的,多少两银子必须让自己女人陪睡多少次。次数不够是要再退钱给快乐窝的。碰到这种情况,快乐窝的人就会另想一种毒计。他们假装劫匪,把那女人劫了去,说好一个期限再把她送回来。女人只知道自己是被劫匪抢了,根本不知道是被自己丈夫与贼人合伙给卖了!”
李朝瑶全弄明白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表哥的安排。
上一次,他骗她去那所城西的二进宅子,以及后来与人合谋假装让她被劫匪掳了去,是为了将她的身子换钱。
这一次,他让她陪孙吏员喝酒,灌醉她,让她陪睡,是为了挣他的前程。
在他的眼里,她如同一个妓子,只要他需要,可以随时出卖她的身体!
第二天一早,春桃急急地来报卢迟,“二爷,李姨娘不见了!”
卢迟一惊,赶紧出门到李朝瑶所住的屋子查看,果然空空如也。
正在这时,门房那边有人过来找。“二爷,李姨娘要出府,之前你关照过不许她出大门,现在她正在门口闹着呢!”
卢迟一听怒不可遏,喊道:“顺子,带人去大门口把李姨娘抓回来!”
不一会,李朝瑶被顺子和另一名家丁拖拽着回来了。
李朝瑶刚刚小产过,脸色苍白,精神憔悴,但她一看见院中立着的卢迟,双眼中立即燃起一股怒火。
她嘶声吼道:“卢迟,你畜生不如!你不仅背弃我们的誓言,还亲手一次次把我推入火坑,我真是瞎了眼睛,才会把一颗真心托付给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去告发你,你冒名顶替……”
她刚说到这儿,卢迟已经一个箭步冲过来,给了她一记耳光,随即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拖进她的卧房。
房门被卢迟“砰”一脚踢上。
卢迟狠狠一甩,李朝瑶被他甩到墙边。她的身体与墙壁发生了猛烈的碰撞,痛得她嘶声惨呼。
她双目血红,厉声喊叫,“卢迟,你不得好死!你禽兽不如!……”
卢迟冲上前去,一把扼住她的喉咙,“李朝瑶,我若不是顾念着你我以往的情份,早就弄死你了。你失身于歹徒,脏不可言,我怜悯你,保全你的脸面,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失身于歹徒?卢迟,你怎么说得出口,明明是你与歹徒合谋,故意让我被歹徒抢走。只因为我不愿去城西那所叫作快乐窝的宅子。你带我去那里,根本就不是与我私会,而是把我的身子卖给了别人!你才脏,你是世间最脏污不堪的人!”
李朝瑶声泪俱下,痛苦到了极点,眼睛里流出的居然是血泪。
卢迟只以为她发现了孙吏员之事,没想到她竟连快乐窝的事也全知道了。
他的脸扭曲地笑着,“你想告发我,你居然想我死?”
“对!你早就该死了,你是卢迟不是卢远,你是贪污赈灾银的卢迟,你是逃犯!我要去顺天府,去大理寺,去所有能告发你的地方……”
“是吗?没想到表妹你竟是这样一个长舌妇!”
说到这里,卢迟一把扳住李朝瑶的下巴,使她的嘴张开,另一只手迅速掏出身上的一把匕首,直朝李朝瑶口中捅去。
李朝瑶惨叫一声,卢迟松开扳住她下巴的手,转而扳开她的牙关,一手揪住她的舌头,另一只手持匕首,手起刀落,生生把她的舌头割了下来。
李朝瑶口里喷着鲜血,痛得身体瘫软,没有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