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钻进身体,她不由耸肩,他弓着背,贴她耳边喘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赢了,别再折磨我,和好行不行?”
心绪晃荡有发溃泛滥的趋势,黎初漾几乎无法再坚持,正想说话,医护人员闯进来,飘忽不定的理智迅速回归,她意识到?该离开了,推开萧阈,他双手自然垂落两?侧,脊背随之?塌陷,眼睛通红。
即刻后悔,可?剧本在继续,她被医护人员带离房间,神?色不舍。
萧阈的病服被脱下,象征幻想结束,他没有挣扎顺从一切,如同被治愈的正常人,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她。
随后她扬起?最灿烂生动的笑?容。
于是他寂静如湖的眼里,再次泛起?涟漪,可?当她消失,那双眼彻底黯灭,再无一丝光亮。
至此女主的所有镜头结束。
后勤围身后,黎初漾坐到?小马扎,悄悄摸颈子两?排整齐清晰的牙印,一件外套披在肩膀,她霎了霎睫,头发往前扒。
王朔闻到?黎初漾身上若有似无的玉兰香,心想果然如此。
两?人之?间肯定有故事,说不定今天有意外收获,像萧阈这种搞音乐的人共情?能力强,他没演过戏无法分离自我,容易沉浸。
王朔笑?了笑?,对副导吩咐几句,转而继续看?拍摄。
所有人专注地注视摄像机画面。
医院大门口,萧阈穿着休闲潮流的常服,刚踏出阴影踩到?阳光,他想到?黎初漾临走前的笑?,迈出的那条腿又?收了回去。
医护人员满脸茫然,周遭的精神?病人神?态癫狂往外冲,嘶吼尖叫着想要冲破牢笼。
只有他平静淡然地往里走,穿过杂乱不堪的环境,走到?治疗室,躺到?床上,医护人员在他太阳穴两?边贴上胶布,红色错杂的线连一块屏幕,脑电波显示正常。
重启,正常。
重启,正常。
重启,正常。
……
执拗、不计其数的重启,仪器一遍遍枯燥地运转,每次都是徒劳。
萧阈双眼空洞地伸出手,妄想重获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