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兮带走了还魂丹,将那一串带着珍珠的项链戴在脖子上。然后踩着高跟鞋走到了云灼那桌面前。盛年安并不知道祸兮和云灼的事情,其他几人也是懵的,只以为她们是朋友。“灼儿,跟我走吧。”祸兮附身,抓住云灼的手,就要把她拉走。“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走,那么我就会一个一个杀了你的朋友。”“让你也尝尝我的痛苦。”“当然,霍司魇一定会找你,但你在我手里,他敢乱来吗?”祸兮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杀云灼,但这一生的最后时刻。云灼一定要在自己身边,她想看看,想看看自己在最后一刻会不会反悔,想活下去。提到云灼的软肋,云灼看了一眼朋友们,还是乖乖让她拉着云灼往外走。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信任祸兮,觉得她一定不会杀自己。“我跟你走,但是祸兮,你真的不打算再好好见宫宴最后一面吗?”宫宴真的太可怜了,失去了腿,本就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现在祸兮要是真的死了,宫宴一定会死吧?那样惊艳全世界的一场婚礼,居然是一场悲剧。而且悲剧还来得那么快,简直让人觉得痛不欲生那种失去。“不用见了。”见了怕自己下不了决心,见了怕自己宁可成为全世界的祸害也要陪着他一辈子。祸兮一路带着云灼来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空地,然后那空地处停着一架直升飞机。她带着云灼上去,云灼怕霍司魇找不到自己发病。一路上一直想要找机会放东西下去,但是手被祸兮拉着,她没有办法做记号。在爬上直升机的时候,她只能手指一动,狠狠将无名指上的星灼月夜扔下去。超大颗的钻石会很闪,只要有人发现那么贵重的东西。一定会想办法去卖,或者出去估价,看真伪。毕竟那么大的钻戒,总归要看真假,没什么人会相信那是真钻。这样放出去,阿魇就一定会发现,继而找到这个地方。至于她们现在要去哪儿,她根本不知道,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其实她还是恐惧的,但是祸兮的能力远在她之上,她想跑都跑不了。在酒吧僵持还会让盛年安和姜泞他们有危险。这一夜,在夜色里,祸兮将飞机开到了一个云灼从未来过的地方。直升机飞了三四个小时,午夜才到目的地。这里看起来很落后,四周都是荒山野岭,只有下面好像有个小村子。她突然发现,这里就是祸兮曾经生长的地方,那个村子已经残破不堪,早就没有人住了。他们下直升机,祸兮带着她爬山,爬上了她曾经居住过的大山的顶峰。“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这会儿天快亮了,她的生命也马上就要到了尽头。在太阳出来之前,她们之中必然要死一个成全另一个人的命。“为什么?”云灼还是配合她,问道。“我没有家,从来没有家,在我的意识里唯一算是我的家的地方,就是这里。”“既然我来自这里,也了结于这里吧……”你发过誓,要陪我一辈子的“你不杀我吗?”云灼忍不住问道,这三天来,想来祸兮一定在纠结。她离开不夜堡,离开宫宴,应该是佟玉楼的死彻底刺激到了她。让她怕自己再继续待下去,殃及身边那些人。她跑了,其实是不想面对,是逃避,也是在给自己一个冷静期。让自己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活下去。“云灼,我说过羡慕你吧?你拥有一切我求之不得的。”“但你也欠我,我才是真正的祸兮,我有自己的前世,我跟你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是你占有了我的躯体,才导致我们的灵魂相融,以为什么会是同一个人。”“但其实不是的,我是祸兮,从前叫阮风月,我的前世有他为我陪葬。”“那是我们前世就埋下的因,今生本该结出好的果。”“但因为你,我跟他终究有缘无分了。”“云灼,你欠我许多我都不要你还,我只求你,如果我死了,宫宴要是做了什么恶事,你不能杀他!”“全世界都有资格除掉她,唯独我和你,没有资格!”祸兮淡淡道,看着远处天空快要翻起鱼肚白。她笑着,看向前面不远处的山林掩映间的小木屋。然后迈着大长腿带着云灼一点点走近。她步入小木屋,那是她曾经一点点长大的地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想来邀月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