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是巧合,谁知,随着司矜琴声越来越急,他的周身仿佛万千蝼蚁啃食,每一根毛孔都叫嚣着疼痛。
没撑多久,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晕过去一瞬,便又不可抑制的疼醒了过来。
太疼了,他感觉蛊虫在咬他的血管,心肝脾肺肾似乎都移了位,宇文诚尖叫着,“顾司矜!停下!别弹了!”
他不是已经把蛊毒拔出来了吗?怎么还会受顾司矜琴声影响。
他大老远跑过来,花了五千两黄金,被顾司矜羞辱才听到的琴曲,正在断他的命。
他说顾司矜怎么这么爽快的降价呢,原来在这儿等着!
“督公,别弹了督公!”宇文诚受不了了,满眼热泪的跪地祈求。
“砰砰砰”的磕头,额头都砸出了白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别弹了饶我一命啊!”
“不可。”司矜一袭红衣,安安静静的坐在琴后,声音格外和煦。
“曲子是殿下非要听的,自然得弹完,不然,多枉费殿下的一番苦心啊?”
貌美督公流落青楼后38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丝毫不带霸气,面上笑意恬淡,漂亮的叫人移不开眼睛。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却仿佛阎罗在世,看的宇文诚心惊胆战。
“勾魂使!”
他忽然念起司矜的外号,毫无尊严的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勾魂使来找我索命了!放过我!我是替父皇来求药,许你官复原职的!”
“督公饶命啊!!!”
他哭的撕心裂肺,反复疼昏过去,再疼醒,疼昏过去,再疼醒。
终于熬到一支琴曲结束,浑身仿佛水洗一般,都被冷汗浸透了。
“来人呐……”宇文诚死性不改,伸手扶地,蛆虫一般一点点往门边爬:“顾司矜谋害……皇子,抓……”
然,话未说完,就看见大门外,宇文临渊策马而来,身后还带着十几个锦衣卫。
“你们来……救我了……”
看见锦衣卫,宇文诚好歹燃起一点希望,精神气也好了不少,颤动着苍白的嘴唇,伸手指向司矜:“抓……抓住……”
但,宇文临渊的下一句话,便将他彻底打入了万丈深渊。
“圣上有旨,二皇子宇文诚,与后妃余氏私通,证据确凿,藐视皇帝,罪无可赦,自今日起削去所有爵位,抄没全部家产,逐出皇室,贬为庶民,改姓为苟,钦此。”
宇文诚心底剧震,呼吸一停,整个人差点过去。
他从来都没想过,出主意抄了司矜家的自己,竟然也有一日会被抄家,逐出皇族。
还真的……不能姓宇文了……
“不可能。”宇文诚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挣扎就要站起来去抢宇文临渊的圣旨。
谁知,那丰神俊朗的小太子忽然后退了一步,等宇文诚扑空落地,摔得半死不活时,再度开口。
“苟诚意图行刺太子,抓下去,一百大板。”
被锦衣卫拖走时,苟诚摔得满脸都是血。
双眼再没了一点神色,锦衣卫的板子,五十板就能打死一个壮汉。
宇文临渊这是……不打算让他活命啊。
他的人生,算是走到尽头了。
苟诚闭上眼,默默承受着无尽的绝望,却做梦也想不到,这只是司矜报复的开始。
宇文诚走后,群芳阁大殿一片寂静。
寻欢作乐的朝臣们仿佛经历一场浩劫后,噤若寒蝉的鸟儿,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