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荀却直接“嗤”了声,“你的真心我暂且看不出来,既然你说自己条件好,那就摆出来,让大家掂量掂量。”男人本不该在外面说自己家世的,可江荀咄咄逼人的语气却又让他不得不接着,“我父母都在首都的机关单位工作,我外公是……”“别扯这些,”江荀抬手打断,“说你父母外公做什么,就说你,现在是你想处对象,别把全家都拉上来。”男人道:“目前是士官。”江荀对部队里的道道清楚的很,听他这样说掀起眼皮道:“把级别说清楚。”男人顿了下,才道:“二级上士。”江荀闻言轻笑,“这就是你说的条件好?”这种略带轻蔑的语气是会让人很不舒服的,可江荀却没在意,论级别他比男人高,论军功,他更是部队中的佼佼者,参加过的救援只多不少,因此面对这个跟他哥抢人的男人,半点儿没留情面,嘴巴跟抹了毒一样。男人就算再笨也该看出来江荀对他的态度了,是以在反应过来后说出的话同样带上了攻击力,“我的条件再差,应该也比不上你这个当朋友的差吧?”纯纯以为江荀是他情敌了。“嗯……”江荀咬了下腮,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你说巧不巧,我的军衔就正好比你高一点儿,少尉而已。”说到这里他声音陡重,“训练的时候,有没有教过你、遇到长官该怎么做?”“敬礼,”男人几乎是凭借肌肉记忆完全了这个动作。江荀双手插进口袋里,“记得就好。”“所以你说、我的条件有多差?”男人自来没这么憋屈过,他哪能想到这里会有个少尉,而且少尉比他的军衔高的也不是一点,不是没怀疑过江荀撒谎,只这年头儿还没人敢拿这种事撒话,“报告长官,不差。”“还要书信联系?”江荀问。“不联系了,”经过这一出,男人的面子都丢光了,还联系什么啊。江荀点了点头,“那回去吧。”男人此时已经不敢再把眼神往宋尔身上落了,一径回了队里。旁边看热闹的见到这个场面,尽管他们还不清楚少尉是个什么官儿,可在村民的眼里,那些解放军就已经是很厉害的了,而江荀似乎比他还要厉害,这就让不少人都起了心思。只这时候也没人上去说什么。等人渐渐都走了,江柏他们才回家。路上。三个人并排走着,其实本是江柏和宋尔两个人并排,但江荀自觉刚刚做了件大事,十分大胆的插了进来。夜晚的风是这样开阔。在这一刻,却又那样温柔。轻轻抚弄着额前的发。宋尔偏目看过去,想到方才的解围,往旁边让了让,“谢谢。”往常原是不觉得的,可见过江荀在外人面前的模样,宋尔才发现,他跟江柏其实是有些像的,都带着不易靠近的隔绝感,只是江柏要更冷冽,他偏桀骜。“跟我犯的着客气吗?”江荀话音不掩亲近,他说完之后又转头看向江柏,“哥,我刚刚表现的还成吧?”
江柏“嗯”了声,声调没什么起伏。他平常也是寡言的性格,可宋尔还是敏锐的察觉出了点不一样,他脚下微顿,然后碰了下江荀的衣袖,“能换下位置吗?”江荀的感知要钝些,听到宋尔的话还以为是自己打扰了他们的相处,直接就说了句行。宋尔走到中间,并没说话,只是走着走着忽然就道:“是……不高兴吗?”江柏摇了摇头,迎着微凉的风,嗓音低沉下来,“抱歉。”宋尔这次是彻底停了下来,同时也拉住了江柏,“先等等好吗?”江柏顺着他的力道顿住脚,只却并没说话。宋尔仰起头,目中映着稀疏的星,亮也未亮,“怎么……会突然道歉?”江柏垂眸,望进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就是觉得……无力。”在说出后面那个字眼的时候,男人的话音滞了下,却仍是接着道:“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站出来护着你的人是别人,不是我。”一边站着却很没存在感的江荀很想说:我不是别人,我是你弟弟啊,可碍于气氛,就没敢吭声儿。而直面这句话的宋尔更是不觉一怔,江柏的话放在朋友之间其实是有些越界的,但许是先前被铺垫了一阵,他竟也没觉出太多反感,“江柏。”“嗯,”男人始终都认真看着他。夜幕下,少年眸光同样真诚,“如果觉得无力,那就变得更好,朝着以前不曾到过的地方,见一见它们的风景,到那时候,你一定已经很好很好了。”“可我希望,这样好的你,不是为我,也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是为了自己。”这是一番再恳切不过的话,可江柏却不能理解,也认同不了,他抿着唇,很坚持的说:“初衷是你,没了你,都不重要。”并不是为了要叫宋尔觉得负担,而是他真就是这样想的。宋尔张了张嘴,想说一个人的生命怎么就是为了另一个人存在呢,可他望着江柏漆黑的目,只在里面看到了满满的执拗。这样的人,想法从来都是很难改变的。“可……没有这样的。”他道。江柏就那么看着他,没说话。宋尔难得被他弄得没话说,只好无奈的偃旗息鼓,“我们先回去吧!”江柏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同他争执,闻言应了声。只剩下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江荀也被迫当了一路哑巴。等洗漱完回了屋子,江荀怕上炕后忍不住道:“哥,你是什么意思啊?”两人屋子里的灯还没吹,昏昧的光打在男人微扬的眉峰,消弭了几分锐利,“如果我去部队,怎么样?”江荀想了想,然后道:“估计不行,我不是说哥你能力不行,而是太危险了,现在你身边有宋尔,难道就不想想他吗?”“而且我刚进部队那两年过的怎什么样,你不是不知道,一次家都没回过,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训练,你去了部队,宋尔呢,今天你也看到了,有多少人爱慕他,时间引起的变数太大,万一以后他离开这里了、又或者是喜欢上别人了,哥要怎么办?”江柏听着他的话,往下压了压眉,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坐在炕桌旁,手指动了动,明显是在思考。江荀也没催促。过了会儿,江柏蹙着眉道:“我可以卖山货。”江荀坐在他对面道:“你想怎么卖?”“这里靠山,天然就便利,到时候有了货可以供给代销点,算是与公家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