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完这一切,陈盛绢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到时候人赃并获,她一定让这个洛夫人百口莫辩。只要洛夫人的名声臭了,洛嘉容这个做女儿的,也别想要脸!想来,皇上也会心生厌恶,对她们主动疏远!可怜洛夫人不明就里,还在矜矜业业给她说抚州的事情。身后突然传来林漪急促的呼喊声:“母亲、母亲,您在哪儿呢?”洛夫人听到林漪的声音,连忙回头,对她招了招手:“洛美人,我在这儿呢!”眼见洛夫人相安无事,林漪稍微松了口气。她提着裙摆快步上前,有些警惕地看了陈盛绢一眼:“母亲怎么和林夫人单独来此处了?”洛夫人解释道:“刚才席间,林夫人喝了不少酒,有些醉意,想出来透口气,就让我在边上陪着,免得摔着了。”林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盛绢:“那林夫人现在感觉如何了?”陈盛绢扯出一个笑:“好多了。”“既然好多了,我们就回去吧。”等回到座位,林漪又压低声音问洛夫人:“她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没有?”洛夫人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看了会儿月亮,问了一些抚州的风土人情。”这倒是奇怪,林漪在心中起疑。这个陈盛绢,可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些多余的事情,她肯定是憋着坏水。有可能是自己及时赶到,打断了她,才没有让她有进一步动作。林漪提醒她:“此人绝非善类,之后她再找你,你都尽量推脱!”见林漪脸色凝重,洛夫人立刻点了点头。林漪向潘氏提议:“皇后娘娘,我看大家在席上都饮了不少酒,有些醉态了,不如就让诸位夫人们先行回房休息吧。”皇后答应下来,刚要遣散众人,就听陈盛绢突然“哎呦”了一声。因为她这一声叫得实在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边上,葛夫人早就知道陈盛绢的打算,这会儿也配合着演戏,故意大声询问;“林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戒指,我的戒指怎么不见了!”“什么戒指啊?就是你刚才一直戴在手上的那个碧玉戒指吗?”陈盛绢故作焦急:“对呀,那个戒指可是我家老爷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十分贵重!也不知一晃眼的功夫,它去哪儿了?明明刚才它还带在我手上的!”葛夫人存心附和:“是呀,我也看见了,那戒指刚才就戴在你手上的,怎么一转眼就没了?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落在哪里了?”听着陈盛绢和葛夫人一唱一和,林漪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对,很不对!该不会陈盛绢是想栽赃嫁祸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陈盛绢一会儿多半会说,期间洛夫人跟她单独出去过,洛夫人碰过了她的手之后,戒指就不见了之类的话。到时,她一定会不依不饶,蓄意发作,逼着洛夫人在自己的身上找一找。而洛夫人对此事毫不知情,肯定会矢口否认,但又央不过陈盛绢和葛夫人的催促激将。一旦她真的在自己身上翻找,恐怕还真会把那个碧玉戒指给找出来!到时,不管洛夫人怎么解释,在众人眼中都会觉得是她觊觎陈盛绢的宝贝,趁着陈盛绢醉酒意识不清的时候,给偷拿了。这种事,可不是几句话就能自证清白的。名声一旦被毁,如同覆水难收,之后做得再多,都无济于事了。想到这里,林漪瞬间警铃大作。就听陈盛绢捂着头,装模作样地回忆起来:“我记得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好像……”“林夫人!”不等她继续说,林漪突然上前打断了陈盛绢的话。陈盛绢有些懵的看着她:“洛美人,是有什么事吗?”只见林漪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对陈盛绢的行为有些无奈,再看不下去她无理取闹的做派一般。她主动提醒道:“林夫人,你的记性也太差了!那戒指,你不是前头让我母亲帮你保管的吗?你果然是喝醉了,居然连这样的事都记不清了?”听她说完,陈盛绢如同当头棒喝。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个洛嘉容怎么会知道,戒指在她母亲的身上?关键看洛夫人的神色,分明也有些诧异意外,不像是提前知晓的样子。这个洛嘉容,总不至于有什么透视眼,能一下子看到荷包里的东西吧!陈盛绢说话都磕磕绊绊了起来:“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林漪叹了口气:“所以呀,喝酒误事,还真是不假!要不是我当时在边上,帮你记着这件事,你现在不得急得不轻。”说完,林漪镇定自若地来到洛夫人的身边。洛夫人紧张地看着她,却听林漪稀松寻常地开口:“母亲,刚才您帮林夫人保管的戒指,放在哪里来着?”“我、我……”她的目光落在洛夫人身前,那个蔚呈肃赏赐的荷囊之上,心中也瞬间有了答案。想必只有放在这里,陈盛绢才最容易得手。所以林漪不紧不慢地将荷囊给摘了下来,嘴里念叨着:“哦,我知道了,应该是放在这个荷囊里了吧,我来看看。”当着众人的面,她直接将荷包打开,又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只见七彩斑斓的名贵玉葫芦之中,果然有一个碧玉戒指显得格格不入。尤其是,蔚呈肃给的御赐之物都价值连城、质地上乘。陈盛绢的戒指上面镶嵌的那块碧玉,却只如小指指甲盖一般大小。这么一比较,怎么看,都显得有些拿不出手。王夫人忍不住赞叹道:“哎哟,这些玉葫芦可真好看呀,一看就很名贵吧!”她的目光随后又在落到那个戒指上面,不由多了几分嫌弃:“不过这戒指嘛,看起来就简陋了点。”林漪面不改色地把戒指捏在自己的掌心,走到陈盛绢的面前,在她慌乱的目光中从容展开手掌:“林夫人,这……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吧?”:()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