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的是这几家药堂的大夫!
连回春堂的车老大夫都出来看诊了,那些来村里宣传的边军军没骗人!
&ldo;走,我们过去!
&ldo;赶紧的过去‐‐
先前来到这里,並没有人在外面告知他们要如何排队,所以那些带着病人的家属全都本能地想要抢在最前面排过去,以免错失机会。
这些来看病的人一动起来,原本安静的场面顿时就乱了。
昨日在城中义诊时已经见识过那些朝着他们药堂涌来,试图抢占位置的病人的大夫们看到今日更多的人潮,都忍不住麵皮抽了抽。
幸好少将军安排的那些将士不是吃素的。他们守在最前面,犹如一堵人墙挡住了这些想要朝着医帐拥挤过来的人。
见到他们身上穿着的鎧甲和手中的兵器,原本想要爭抢到前面位置的眾人全都不由自主停下来,被后面的人一挤,两边的作用力相互碰撞,在乌泱泱的人群中竟形成了一股海潮般的波浪。
有人被挤得叫出了声,但这也让他们的衝击停了下来,让挡在医帐前面的将士充满威严的趁势发出了警告:&ldo;全都不要挤,依次排成长队,要去哪位大夫的医帐前看诊就排在哪条队伍里!
&ldo;谁要是敢乱挤乱撞,我们就把他抓起来关进大牢,听到了没有?
将士们的声音在清晨的城外迴响,充满了震慑力,令先前混乱拥挤的人潮全都平静了下来,然后缓缓散开。
匯入他们之中的将士开始了指挥,让他们排成了长而整齐的队伍,这样一来便秩序井然了许多。
见状,从另外两座城赶过来,第一次见这阵仗的大夫们也松了一口气。
很快,那些排在最前面的病人就被带到了医帐前,战战兢兢地坐下,几家药堂的大夫们也进入了状態:&ldo;得的什么病?先坐下吧,我给你把脉。
义诊一开头,很快就进入了正轨,外面的守着的将士要做的也就是穿插在人群中,不时走动,维持一下秩序。
而那些先来到这里摆开了摊档的村民也终於正式开张了。
不管是其他在这个时候到来准备进城的人,还是那些在排队等待的病人,几乎所有人都是没吃早饭就过来了。
而见到往日安静的城外竟然聚集起了这么一个市集,城门入口的大道两旁还有这么多的摊档售卖食物,摆摊的人又不吝惜力气的吆喝,於是不少人都朝着这些摊档聚集了过去,买了不少吃食,甚至后面推着菜来卖的附近菜农都选择了直接在外面摆摊,不用进到城中去找买主了。
城外彻底地热闹起来,相比之下,城中的大将军府就要冷寂许多。
从昨天半夜听到派出去的队伍传回消息,夫君匆忙起身穿戴盔甲,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召集军队朝着厉王殿下身陷的地方赶去之后,张少夫人就没有再合过眼。
原本藏在水面下的暗涌激流就这样在这座城中展开了,而为厉王殿下跟永安侯提供了线索,並打算在適当的时候跟夫君说明真相的她却没有机会在他离去之前同他挑明一切。
张少夫人几乎可以想像在,见到厉王殿下之后就要毫无准备直面这一切的夫君会陷入何等的动摇跟崩溃。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昨夜能和他一起去,然而不行,因为今日城外还有义诊,将军府也需要一个女主人来主持大局。
所以张少夫人按耐住了焦急的心情,如同她应当做的那样坐镇府中,掌控一切,確保在自家夫君和厉王殿下他们回来之前一切无虞。
至於赵西席,此刻也早已经被她安排的人把控在了府中,还有其他属於公爹的人手,全都被用不同的名义限制了行动。
他们当中或许有人猜到了什么,但什么也做不了,她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而听着外面每隔一段时间就匯报回来的义诊状况跟物资消耗,还有少将军的队伍有没有回来的消息,张少夫人心中的情绪也渐渐沉降下来。
&ldo;游太医还没有去医帐吗?知道了。
其他的消息都罢了,游天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现身这一点,张少夫人还是有些意外的。
按照约定,游太医是要留在这里的,今日的义诊他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可他却没有及时现身,这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
张少夫人想着,朝着一旁侍立的大丫鬟看去,大丫鬟上前一步,稟告道:&ldo;昨夜少将军出城的时候,城外正好有人送一名性命危急的產妇来,护送她的是去往张家村的队伍里的其中一名将士,叫了游大人去接诊。
游天深夜在驛站里被叫醒,匆匆来到城外接诊了袁三娘,带着他们回了驛站,足足耗费了一夜时间才把这个產妇保下来。
大丫鬟道,&ldo;现在游大人没能一早出现,可能是因为还要看顾这个病人,毕竟他的徒弟不在身边,凡事只能亲力亲为。
&ldo;原来如此。
张少夫人点了点头,今日跟在她身边的大丫鬟不是那日跟永安侯接触的那个,所以她不知道游天身边跟随的药童的真实身份,所说的徒弟指的自然就是永安侯了。
永安侯不在,是跟厉王殿下一起去搜寻那些异教徒了,如此亲身犯险,就算她在各种传言当中被传得何等厉害,一身所学又是何等的神乎其跡,也改变不了她比自家的那些妹妹还年少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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