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罗氏家眷很有可能没有被叛军发现并屠杀,而是还藏在府上的地窖里等待救援。
“我知道了。”得到了她的透露,朱缨立刻起身,大步走出营帐。
肖远动?作很快,收到军令后立马带兵去了罗府。叛军屠城时曾用一把火将?整座府邸烧成?了灰烬,但地窖藏在地下,很大可能没有受到火势波及。
那个地窖确实没有被烧毁。兵士们清理?干净堵在上面的狼籍废墟,终于打开了那道被挤压到变形的地窖大门?。
除了已经殉城的罗县令,所有的罗氏族人都藏在里面。
然而,没有人因为劫后余生?而痛哭流涕。
地面上燃起的大火散出令人窒息的浓烟,如狂风浪潮般灌进地窖的缝隙。封闭的环境里没有窗户可以打开透风,可如若逃出这里,迎接他?们的就是毫不留情挥下的长刀。
于是他?们只?有继续留在地窖,不敢大哭,甚至不敢出声,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高大的菜缸后面,罗家老爷子、老夫人、叔伯姑嫂的身体都已经变得冰凉,而每个人却依然紧紧贴在一起,胸腹处则悬空,以一种伏地的姿势把自己弯成?拱形。
在长辈的身下,一众少年少女蜷缩着?身子,如一群受亲鸟翼蔽的幼雏。
只?是无?不紧闭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前来救人的兵士见到这样的场景,心中无?不动?容,将?一具具尸首分开打算带出地窖时,在人堆最下面发现了一个襁褓男婴。
幼嫩的小脸上盖了一层湿水的棉巾,用来隔绝呛鼻浓烟。
小家伙睡在母亲僵硬的怀抱里不哭不闹,棉巾掀开,他?冲人咧开嘴,露出一个安恬的笑。
鲜活的,会?动?的。
是罗家最小的孙子。听思归说,他?名叫罗衡。
整个罗家拼尽全力,保住了一株小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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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九丈岭大捷,敌军已退!”
从前线赶回的士兵跪地呈上军报,两侧将?领听罢无?不喜悦:“太好了!”
帅帐主位的朱缨也心下微松,紧抿的唇角久违地一弯。
自双县离开,他?们进军羌州驻扎辽城,与庸原陈军驻地遥遥对峙,欢迎加入叭八三令起齐无三溜吃肉停不下来九丈岭位于两营之?间,是双方正面交锋的第一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