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收回目光,问一旁的侍卫:“方才静王执意要见?陛下,是怎样说的?”
侍卫禀道:“静王殿下过来?时脸色苍白,像是匆匆从寝殿赶来?的,说是做了噩梦,梦见?有人要对陛下不利,必须亲眼见?陛下一面才能安心。”
难怪衣衫单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若是真叫她看见?,少不得又要心软怜惜。
谢韫多少猜得到一点他的心思,在心中暗嗤。
若朱绪真的想让她好,就该安分守己,尽力平息母家的勃勃野心,而?不是整日想着搅弄风云,唯恐天下不乱。
他返回寝殿,正好朱缨从净室出来?,一边擦拭揽在胸前被水汽濡湿了的发尾,一边问:“他走了吗?”
谢韫嗯了一声,自然地接过棉巾帮她擦。
“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朱缨小小嘟囔了一声,也没放在心上。
掌中一把发丝已?经变得干燥,他把棉巾撂在一边,突然弯下腰把她打横抱起?。
“哎——”身体骤然腾空,朱缨惊呼一声,不知他要做什么。
后者一路走进内室,把她放在床榻上。她身上绸质的寝衣滑滑的,染上了她的体温。
谢韫蹲在床边,用手掌暖她微凉的小腿,抬头注视她,“穿这么单薄,不冷?”
“是有一点点。”
朱缨目光锁定他的动作,又游移到他脸上。
由于是垂眼俯视,纤长的眼睫也乖顺地打了个弯,在眼尾处留下勾人的弧度,鼻梁侧的一点小痣仿佛也羞赧起?来?。
“你能让我热起?来?吗?”她睫毛轻颤,直勾勾盯着他。
暖意从小腿皮肤传到四肢百骸,她脚趾微微蜷缩,而?后主动伸出去探谢韫衣襟。
在上好的布料间缓缓划过,如同挠过一根轻柔的羽毛。
自上而?下,从胸口?到腰腹,再到——
谢韫握住她脚踝,站起?来?欺身而?上。
朱缨有些喘不过气,心里又暗暗想笑。每次见?到静王都这样,真不知怎么想的。
她浑身发软,但仍有一丝理智存活。
到了最后关头,她用手指抵住他,湿漉漉的眼睛藏着狡黠,“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