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砚讲明事情始末,躬身道:「回稟圣上,叶长庚乃安国公后人,微臣无法判断他是有心杀人,还是无心恐嚇。故而不知该如何判罚。」
妹妹被欺辱,兄弟恐嚇妹夫出气,也是人之常情。
皇帝抿茶頷首,沉声道:「所以刘卿的难处,在於叶长庚如何自证他是恐嚇,並未有心杀人。」
「正是如此。」刘砚呆呆地站着,时不时就陷入牛角尖,想不明白。
若只是恐嚇,罪就轻微。
若意图杀人,则是重罪。
「他如何辩解?」皇帝问。
刘砚一板一眼回答:「叶长庚辩称自己已到兵部掛名,准备参军,到军中去博功名。他说自己百发百中,如果是故意射伤钱友恭,第一箭就射死了。三箭不死,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想射中。他把责任推到钱友恭身上,说钱友恭太过胆小。」
所以能为他证明无心之过的,竟然是他的箭法。
「箭法啊……」
皇帝看向身边的內侍总管高福,神情复杂。
乞巧宴的第二日,叶夫人在家中责怪叶娇。
「荒唐,怎么能欺瞒圣上呢?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九皇子李策也在,他带来许多礼物,此时劝道:「不怪娇娇,这是我的主意。」
叶夫人便回头道:「殿下这样的人,是不会思虑不周的。叶娇冒失,我这个当娘的知道。」
她的女儿一柔一武,柔的太过懦弱,武的做事草率。
叶娇撇了撇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李策便又道:「当时的情形,如果娇娇不那么说,圣上就把她指婚给肃王殿下了。莫非叶夫人,想同肃王府结亲吗?」
一口一个娇娇,演戏的水平倒是不错。
叶夫人被反驳得无话可说,良久后嘆息道:「我们叶家,是再不敢同皇室结亲的。」
叶娇的姑姑叶颖,当初嫁给了皇帝的弟弟陈王。哪知陈王竟敢起兵反叛,被皇帝赐死。
叶颖被连累,虽然保住一条性命,却只能终身守墓,年纪轻轻便如禾苗枯槁。
因为这件事,叶夫人不希望女儿们嫁入皇室。
李策听叶夫人这么说,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他语气和缓道:「娇娇孝顺。孝顺的孩子,做事是会考虑家里的。她很小心,运气也不错,叶夫人放心好了。」
天底下的父母都喜欢別人夸自己儿女孝顺。
叶夫人果然眉头舒展,她亲自给李策递茶,又唤叶娇道:「你起来吧,这些日子,也就你兄长让人省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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