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休要胡说!」
他最厌烦李璟那跋扈不成器的样子。
李璟怯生生地往大臣身边挪了挪,叩头道:「父皇面前,若扯谎话,我愿以大不敬罪被惩处。」
李瓏起身辩解道:「车夫在哪里?你这是污衊!你和李策早就结为一党,妄图拉拢朝臣、私心犯上!」
言官迅速手持笏板出列。
「微臣要弹劾肃王李瓏朝堂失仪之罪。」
「他这不只是失仪,」李璟嚇得躲在言官身后,「他是要行凶!」
朝堂乱糟糟的,但皇帝没有乱。
他示意言官稍安,对李璟招手。
「你过来,」皇帝道,「那车夫,你当场捉住了吗?」
李璟想了想道:「没有。」
「既然没有,」皇帝道,「那便是被有心之人冒充。你们兄弟之间,该兄友弟恭才好。」
李璟垂下头,神情虽然委屈,却乖巧道:「儿臣知错了。」
皇帝頷首道:「朕问你,那日在御街,是李策看出铁柳枝吗?」
「是,」李璟老老实实道,「我们站在靶位那里,距离最近。如果不是他提醒,叶长庚还不一定能射中呢。」
皇帝宽和地笑道:「这孩子,怎么不来朕这里討赏呢?」
发现铁柳枝,避免了大唐朝廷出丑,的確该赏。
但今日皇帝关心李策有些多,夸奖也有些多,李璟露出不满。
「父皇,」他大胆反驳道,「李策二十岁,不是孩子了。」
皇帝没有理睬他。
这是朝堂,难道要在这里爭宠吗?
皇帝再看向阎季德,沉声道:「这件事你不用再查,到此为止。」
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阎季德惶恐抬头,不知皇帝是什么意思。
不查了?是要包庇肃王吗?你包庇儿子可以,让我官復原职啊。
皇帝的视线落在肃王李瓏身上,那目光充满慈爱。
「朕信任自己的儿子。他在边关数年,即便没有功劳,苦劳总还有些。朕信肃王不会徇私枉法党同伐异,阎卿查到他哪个部将做错了事,交给吏部刑部大理寺问罪就好。」
阎季德放下心来。
因为皇帝说「阎卿」,他是「卿」了,职位必然恢復。
果然,皇帝起身道:「禁军不能一日无帅,你不要怠惰,快给朕回去做事!」
阎季德跪地叩头,感谢圣上圣明。
皇帝离开,朝臣三三两两散去,李瓏才慢慢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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