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是我的……”何婉茹想要保护太白的这幅字。
何昌文满脸堆笑道,“宛如放心,这幅字谁也夺不走,我只是拿去给那帮家伙长长眼,很快就带回来。”
说完,何昌文小心翼翼把手掌大小的纸片收好,随后急匆匆离开了何府。
来到翰林院,何昌文挺直腰杆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老李,听说你上次收藏了一幅王大师的字?”
被唤作老李的中年男子诧异扭头,“老何你脖子怎么了?落枕了?”
何昌文嗤笑一声,“可惜啊,某人今天是没机会欣赏大师级行书了。”
老李闻言,立马放下手里的书册,抖着胡须道,“大师级行书?快拿出来看看。”
何昌文好整以暇地坐上椅子,“有些人上次把王大师的字当成宝贝,我只看了两眼就收起来了……”
老李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何昌文的声音打断,
“咳咳,嗓子有点干。”
老李哪里还不知道何昌文的想法?哭笑不得地给何昌文倒了杯茶,“
老何不是我说你,你都这么大年岁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何昌文心满意足地喝了口茶,躺靠在椅背上,舒爽地长叹一声,“这叫赤子之心,你懂什么?”
“好,赤子之心……”老李无奈附言道,“快把字拿出来我瞧瞧,别磨叽了。”
“着什么急?”何昌文示意老李稍安勿躁,“老杨,小王呢?”
“你还等他们?”老李跺了跺脚,急忙道,“他们要是今天不来上值怎么办?”
“快让我先睹为快。”
何昌文哼哼一笑,“老李啊,你也有今天。”
说着,没有再挑战老李的耐心,从怀中缓缓取出那张巴掌大小的纸片,不忘叮嘱道,
“你可得小心点,要是弄坏了我非跟你绝交。”
老李忙不迭点头,手上的动作很是轻柔,像是触碰绝世美人一般,“你还不放心我吗?我可比你小心多了。”
老李的目光贪婪地落在何昌文手中的纸片上,呼吸瞬间一滞。
过了好半晌,老李才开口说话,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谁写的啊?”
何昌文对老李的反应很满意,“怎么样?”
“绝对大师级行书,而且和现在的行书流派都不一样,隐隐有开宗立派的气相啊!”老李紧张地咽了咽喉咙。
捧着何昌文递过来的纸片,仿佛捧着稀世珍宝,“这是哪位大师所书?老何你可一定要替我引荐一二。”
何昌文靠在椅背上,看老李这副模样,心里痛快的不行,“你看这两句诗谁写的?”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老李轻轻诵读这两句诗,“这是太白的诗句啊。”
旋即老李似乎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看向何昌文,“老何,你可别吓我……”
何昌文摇摇头,“你说我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吗?”
老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书法一道根本做不了假,除了长年累月停笔不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真要是太白所写的话……老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何昌文一脸肃然,“文宗之相!”
“太白诗才在同辈之中独树一帜,如果连书法都有这番境界,何愁文宗不成!?”老李像是在说什么怪物,语气里满是惊骇之色。
“老何,你说会不会是太白请某位大师代笔?”
何昌文没好气道,“你当太白是傻子吗?这种败坏名望的事,脑子有病的人都做不出来。”
何昌文好像忘了,自己刚刚也曾这么想过。
“不得了,不得了啊。”老李来回踱步,“天底下真有这种妖孽人物吗?”
“听说他还只是一个书院学徒,诗文惊才绝艳,现在就连书法都一骑绝尘,甚至有开宗立派的势头……”
何昌文召出文箓,“你看过太白本月第二首争榜诗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