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却一动不动,「我等不到天亮,我刚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有趣到迫不及待想跟我的王妃分享。」
「什么事也比不上王爷的休息重要。」
白卿卿半垂着眼睛,手轻轻落在自己方才看的书上,看似四平八稳,巍然不动,然而內心却远没有表面的平静。
寧宴怕是已经猜出自己知晓他来歷这件事了,她明明已经远远躲开,就担心自己会说漏嘴被他察觉,他是如何发现的?
半夜三更跑来自己这里,莫不是想要灭口?
白卿卿满脑子胡思乱想,忍不住防备起来,余光暗暗警惕着寧宴的举动,想先把人哄出去再说。
「王爷的身子为重,旁边的厢房是空的,我这就让人去布置一下。」
说着她就扬声叫人,然而喊了几声也没人应,正奇怪着,寧宴才慢吞吞说,「我让他们离远一些,说有要紧的话要跟你说,外面这会儿没人。」
白卿卿愣了一下,「……那王爷方才为何捂我的嘴。」
「习惯了,下意识就捂了,气氛也合適。」
白卿卿:「……」
寧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抬抬下巴往对面的椅子示意,「坐,你也別顾左右而言他,我这个时辰过来,便是想要弄清楚。」
白卿卿犹豫了一下,知道是躲不掉的,只得走过去坐下,默默地从桌上水壶里倒出一杯水。
水已经凉了,但白卿卿却不在乎,只是她刚要喝,杯子却被寧宴拿走,随后见他起身连水壶一併拿着出了门。
白卿卿:「??」
水都不让喝了?
很快寧宴又折回来,将水壶和水杯重新放回她面前,白卿卿试探地伸手摸了一下,热的。
与热腾腾的水截然不同的,是寧宴冷冰冰的脸。
他抓着水壶和水杯出门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那种感觉就仿佛身体不受控制一般,本能地不想见她喝凉水。
还有方才,他原本的打算是想要装神弄鬼嚇一嚇白卿卿,可当他发现她真的被嚇到,身子在发颤的时候,脱口而出让她別怕,全然忘记自己大费周折把人都支走,在窗户哪儿捣鼓半天的目的。
寧宴臭着一张脸,对面白卿卿有些惊讶地倒了水喝,温热的水让胃里暖洋洋起来,也驱散了身体里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