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无妨
先前在刺史府抓过一个人,急急地去怂恿苏尧为自己做打算,不巧让白卿卿给撞上,带了回来,交给了魏鹏审问。
她本来对此人能审出什么並不在意,只当这人是个沉不住气的小角色,没想到魏鹏还真问出了点东西。
「从他口中交代出了几个名字,让人去打听了,一个是之前王爷剿匪时得了消息提前逃走的,还有一个,跟临王有些关係。」
白卿卿闻言手慢慢攥紧,「確实是临王?」
淮西地界之前一直都有匪患,官府也组织清剿过,成效却不大,后来寧宴来了之后,亲自带人围剿,察觉到似是有人在暗中庇护这些匪徒,故意让他们在淮西为非作歹。
寧宴本打算继续往下查,却不料临王派了人来相助他,声势浩大地将匪患彻底给解决,连同寧宴摸到的线索,一併都消失了。
那会儿寧宴便跟白卿卿提过一嘴,怀疑临王与这些山匪可能有些关係,只不过他手里没有证据。
临王是先皇的兄弟,早在皇上登基前就来了淮西一带,这些年关於他的消息並不多,白卿卿只听说过此人性子绵软,不爱管事,当初淮西乱糟糟的一片,临王也不曾做什么,全指着朝廷解决。
「继续查,不过不要惊动临王那边。」
白卿卿掐着自己的手指,「寧宴这次的意外,会不会也跟临王有关?温大哥说寧宴的计划被泄露了出去,排兵布阵被泄露了安排,那就是要他死的意思!临王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左不过跟权利和利益有关,王妃放心,我会继续让人暗中追查。」
魏鹏这边刚领命,苏大人那儿有人来传话,说是周掌柜想要见白卿卿一面,否则他什么都不会说。
长兰和长安劝说白卿卿不必理会,「这种人怕是见了您也不会说什么,不过是死到临头不甘心,想要噁心人罢了。」
「见一见也无妨。」
白卿卿倒是没有拒绝,万一他真愿意说点什么呢?任何与寧宴有关的事,她都不会放过。
周掌柜在淮西绝非等閒之辈,他酒后叫囂自己乃是淮西的栋樑,也不算一点儿都不对,淮西能一跃成为玄朝富庶之地,与这些商户脱不了干係。
只是他忘了他之所以能发家致富,富甲一方,是因为朝廷当时的政策,给予了他们各种优待,换一个人同样能够做到,与他本人无关。
他试图联合其他人制约王妃,以为王妃会对他们有所忌惮,殊不知白卿卿早对这些人恶霸似的风气厌烦已久,如今的淮西,试问谁不眼馋?没有了他们,有的是商行想要来做生意。
周掌柜挨了板子后被关押,背后的伤处草草地上了药,他趴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疼得一刻都无法闭眼,指甲在身下抓出了深深的痕跡,全靠着对淮西王妃的恨意才撑了下来。
他就算死,也不会要这个娘们儿好过!
牢房的锁链哗啦啦地作响,狱卒进来提人,周掌柜顺从地被押出去,骤然见到外头的光,眼睛被刺激地只能眯着,控制不住地渗出泪水,好半天都睁不开。
第1119章激怒
周掌柜被人半拖着来到公堂上,抓着他胳膊的手一松开,他只能瘫软在地,两只手撑着地面,努力地抬头,如愿地看见了他想见的人。
都这种时候了,淮西王妃还是一副尊贵不可侵犯的做派,仿若无事一般,周掌柜在心里冷笑,装得倒挺像,怕是內里早已经不知道慌乱成什么样了。
知道白卿卿会来,南青没给苏尧打招呼也跑了过来,说是以防有人趁机谋害淮西王妃,他要来看着些,苏尧如何不知他就是来看热闹的!
白卿卿坐在椅子上,垂眸看向当中匍匐在地上的人,「你想见我我来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掌柜忽然发出低低的笑声来,在安静的公堂上显得格外渗人,他抬起头看向白卿卿,浑浊的眼睛里一片血色,目光狠毒,「王妃屈尊紆贵也要来见我,分明就是知晓淮西王出事了对不对?什么谣言,你知道那根本不是谣言!呵呵呵呵。」
他如同诅咒一般的话语並不能让白卿卿有任何动摇,「若你想说的就是这个,我也没必要在这儿浪费时间。」
白卿卿站起身来,周掌柜恶狠狠地盯着她纤尘不染的身影,怒吼出声,「你是不是以为淮西王无所不能?以为他可以永远高高在上?我告诉你,看不惯他的大有人在,他今日的下场,也是迟早的!」
他的话似是戳到了白卿卿的痛处,只见她三两步走过去,抓着帕子的手揪着他的衣襟,如此衝动的做法让南青忍不住皱眉。
白卿卿却不曾察觉,脸颊绷得紧紧的,一双美眸里满是怒气,「寧宴乃是皇上亲封的淮西王,他在淮西做的事皆利於百姓,只有你们这种自私狭隘之人才会看不惯他!」
她的怒气让周掌柜心里升起一阵快意,身子都不禁轻轻战慄,连背后的疼痛都似乎感觉不到了,他大笑出声,「利於百姓?谁会在乎那些庶民会不会得利?所以我才说,淮西王他只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淮西可是块大肥肉,早被人视作盘中餐,而淮西王做了什么?」
周掌柜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迷离,「他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是他自己蠢。」
白卿卿嘴唇发白,声音里带着颤意,茫然地重复:「不该动的东西……难道说,是临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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