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江昨个儿看医书睡得晚,被寧宴从床上挖出来的时候睡眼朦朧的,却还强行打起精神,「怎么,莫不是卿卿还没有原谅你?不应当啊,卿卿不是喜欢刁难人的,若是这都不对……」
「瞎想什么呢,卿卿怎么可能会不原谅我。」
寧宴倨傲地翻了他一个白眼,随后露出极为欠打的嘚瑟表情,「你都不知道卿卿有多喜欢我,她说就算我不计较,她也是不原谅荣家人,因为她捨不得我受欺负,她捨不得!」
温江:……
「她还说以后要保护我,谁都不能让我受委屈,哎呀你说我怎么这么好福气?上回不是有个大师给我算过说我福气满满往后必是鸞凤和鸣,果然是如此,大师就是大师。」
温江嫌弃得脸都绿了,「你清醒一点,那就是个神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想骗两个钱而已,你不是还将人打了一顿吗!」
「唔,是我草率了,往后若再有机会见着一定好好弥补,那是个有真本事的。」
「滚滚滚滚滚滚!老子要睡觉!有媳妇疼了不起是不是?你看看外面天都还没亮,你是不是有毛病?」
温江出离愤怒了,妈的自己就不该心软帮他,就该让他多消沉些日子!
寧宴也不恼,他心情巨好,只觉得这世上没什么可以让他生气的,就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脸上满是真诚,「这一次多谢你了,不过既然你这么懂,怎么还没找到媳妇?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隱?你可以跟我说一说,能帮我一定……」
他话还没说完,倏地抬手接住迎面飞来的一只茶杯,温江怒气冲冲地过来「砰」的一下将门用力关上,差点砸到寧宴的鼻子。
寧宴摸了摸鼻子,嘖,温江什么时候脾气这么暴躁了?不好不好。
他将茶杯放在门口,一摇三晃地回去冲洗更衣,他要穿那件红色的长衫,干干净净香喷喷地去等卿卿起床。
……
淮西王府的气氛又恢復如初,甚至比起之前更甚,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好,闔府上下都能感受得到,莫名有种喜气洋洋的温馨,与整个淮西的气氛格格不入,诡异得让人扭曲。
他们不懂,淮西王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宣城都来人了,差事都停了,他怎么还能沉得住气?之前不是都暴躁了吗,怎么又沉寂了下来,莫不是放弃了?
之前吃过寧宴亏的蠢蠢欲动,想要趁他病要他命,一举将先前的屈辱討回来,再捞些补偿,还有人找上了裘嵐宣。
「此时正是好机会,裘少主素来有远见,淮西王已是强弩之末,咱们何不先人一步?」
第858章有责任
裘嵐宣亦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只是说不了几句手握成拳在嘴边咳起来,自嘲地笑笑,「只怕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此良机,我这身子着实不爭气……」
他以身子不適推脱了,十分遗憾的模样,待将人送走后,他身边人有些不解,「少主是觉得淮西王倒不了?」
裘嵐宣四平八稳地坐在那,脸上看不出任何病容,他勾着嘴角笑起来,「宣城是来了人,也確实让他暂停了差事,可淮西王最重要的兵权却提都没提,淮西王府仍然如同一只铁桶,他怎么倒?」
「可那许是朝廷还没来得及……」
「淮西王什么性子,不动兵权的情况下激怒他,朝廷就不怕他干脆反了?圣上继位,明眼人都看得出淮西王功不可没,他是有这个能耐的,若他真起异心,玄朝不改朝换代也要鱼死网破脱一层皮,皇上难道不知晓?」
但淮西王仍然有兵权在手里,可见必然另有隱情,至少不会是表面上见到的,皇上要发作淮西王。
与裘嵐宣有相同想法的也有不少人,其中有些是觉得没必要做出头鸟,他们不需要涉这个险。
还有的譬如戚家,明晃晃地站在淮西王这边,寧家当初做的事虽然他们竭力掩盖,但並非没有人知道,戚家知晓之后便说了出来,说怪不得寧宴不认寧家。
八卦传言是人们最喜欢议论的,尤其传言里的人身份贵重,就更加令人感兴趣。
「要这么说,是寧家当初不要淮西王,娶了小妾害死了人生母,这会儿还要人孝顺,是不是过分了?」
「话不能这么说,纳妾怎么了,分明是不大度才害死了自己,若是没有寧家哪里能有淮西王,生恩大於天,不孝顺就是不孝顺。」
「我是不信寧家的话,淮西王离家才多大?一个孩子而已真想找怎么会找不到?我看就是恨不得他回不去,如今看人家是王爷了又想往回认,不认就状告到宣城,我怎么这么看不上呢。」
「寧家是有不对,但事情都过去了,家和万事兴,淮西王的气量未免也太小了些,还有淮西王妃也是,怎的也不劝着些,做女子的不就该从中说项,只有家里太平了才能有好日子过。」
白卿卿是没想到自己也能在传言里占据一部分,且因她是寧宴的夫人,都说闹出这种事她最有责任。
白卿卿:??
「也对,我好像確实没有明明白白地表態,要不我明儿让人去寧家门口扔几个臭鸡蛋?」
寧宴抱着她笑得发抖,「不必如此,別脏了自己的手。」
他说这种僵局也不会持续太久,就是挺可惜的,他觉得一直在府里陪着白卿卿就是他想过的日子,希望皇上那边能动作再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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