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保持着递花枝的姿势,气势一下子凌冽起来,「你告诉我这话是谁说的。」
「是谁说的不要紧,嘴长在別人身上,只是我想说的是,我確实是恃宠而骄的性子,但我不会欲擒故纵的手段,旁人觉得那些不算什么,觉得我是大题小做,但我不那么认为,你確实没有对不起我什么,甚至可以说是为了我的安危才出此下策,只是在我这里,是你根本没有信任我认同我。」
「你没有将我放在同等的位置,我的感受不重要,可以因为你的顾虑忽略,美其名曰还是为了我好,我反倒还要感恩。」
寧宴脸上的血色似乎比之前还要淡薄,捏着花枝的手隱隱颤动,腮帮子绷得紧紧的却还不肯收回去,「我知道错了。」
所以他不敢懈怠半点,想要死死地抓着最后的一丝可能,就是因为知晓白卿卿的性子,刚回宣城的时候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那是比怨恨他更可怕的事。
「但我又发现自己很容易在意你,我其实以前偷偷想过,想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我一定不要心软,要眼睛长在头顶上对你视而不见。」
白卿卿鼓了鼓脸颊,但她没能做到。
第617章我的人
寧宴从再次出现在宣城开始,就没有给白卿卿硬得下心的机会,他从一开始,就将所有的东西拋弃掉,甚至是他的命,他就是为了白卿卿撑到回宣城。
白卿卿每一次看到寧宴,就明知道他的虚弱也不是自己的错,说不定就是苦肉计,她也没办法真的视而不见。
「所以你想好了,你还要送我花枝吗?我心底其实有很多不满的,再不是之前那个白卿卿了,说不定已经变成了你不喜欢的样子,说不定你会再后悔,你……」
白卿卿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勒入了寧宴的怀里,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有些令她喘不上气。
被雨淋湿的衣衫十分冰凉,但慢慢有属於他的温度浅浅地透过来,白卿卿渐渐放松了力气,轻轻推了推他,「別把花弄坏了。」
寧宴捨不得放开,却还是松开了手臂,那枝花被他护得好好的,又一次递到了白卿卿面前。
白卿卿动作轻柔地抬手接过,花枝在她手里飘散了几片花瓣,晃晃悠悠地落下,她小脸红红的,「接了你的花,就是我的人了,跟以前不一样的。」
寧宴低下头抵在她的额上,轻浅的呼吸带着松懈和隱隱激动的笑意,「好。」
白卿卿猛地一怔,一把推开他,垫脚手贴上了他的额头,脸色骤然一变,「你在发热?」
怪不得方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热度,合着是病了?
她顿时换了语气,一边招呼人将寧宴扶回去一边让人去通知温江,然而寧宴非要牵着她的手,怎么说都不放开,白卿卿这才发现这人的眼神都开始有些迷离,显然是烧了有好一阵子。
跟一个病人也不好说什么,白卿卿忍着气先把人弄回了厢房,指挥着人给他把湿衣服都脱了换上干净的,屋子里暖炉都点上,还衝了个汤婆子塞过去。
温江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被裹成了球的寧宴,样子特別傻,还丝毫不觉,眼睛盯着旁边的白卿卿笑得活似一个二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