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伤得还不轻?」
「王爷,派出去的那些人手里的傢伙都是淬了毒的,任凭他被传得神乎其神,到底也只是个肉体凡胎,又不比寻常人多几条命,这消息寧宴那儿瞒得很紧,可见是不想让人知晓。」
平亲王嘴角慢慢地勾起来,眉眼都舒展开,「寧宴此人素来自负好胜,以他的性子,也確实不会用此等法子设计,这么说来,此事果然是真的,天助我也,当真是天助我也!」
本以为他带着鳞甲卫,这一路都奈何不了他,谁知他竟自己作死受了伤,这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放跑了,那可就是暴殄天物了。
平亲王忍不住喜形於色,「既是他自己找死,也怪不得旁人,立刻传消息给西南,务必,将寧宴拦在西南境地之外。」
「是。」
「再有,让符逸来我这里一趟,有些事,也该让他知晓了。」
符杨宏颇为感嘆地摸了摸自己下巴的鬍子,待到见着了符逸,他脸色郑重,目光里透出几分唏嘘,「为父一直觉得你性子过於单纯,刚极易折,不懂变通,这些日子以来,却让我瞧见你长进不少,为父心中甚是安慰。」
「儿子还有许多不足,盼着父亲能多指点。」
符逸乖顺的態度尤其让符杨宏满意,这才是他心里一直期盼着的孩子,「好好好,为父自当好好教导你,从前有些事情一直没有与你说,是怕你年纪轻不够稳重,如今也算时机到了。」
符逸表情微微诧异,却並不明显,似是极为信任符杨宏,可他心里却慢慢地沉下去。
白卿卿告诉他陷害白家一事是符杨宏所为后,他心底並非是全信的,然而他暗中留意之后却发现,似乎,由不得他不信,甚至还隱隱牵涉到当年凌彬羽将军通敌卖国一案。
符逸这段日子不断地洗刷着自己认知,从他的身世开始,到如今,他彻底厌恶了看似泼天富贵的王府,厌恶了那些虚偽阴暗的手段,他恨不得不管不顾地离开。
但他答应过白卿卿,他答应了要帮她。
从符杨宏口中,符逸听到了离谱却意料之中的事,也算是认证了他这段时日以来的努力。
符杨宏字字句句都是为了符家基业,为了符家后代,他不得不为之,他忍辱负重,机关算尽,独自一人负重前行,如今总算是有人可以与他一同分担。
符逸忍着心中作呕的不齿,適当的惊讶后,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心痛父亲受累,誓死继承父亲心愿的孝顺儿子。
「我竟不知父亲心里压着这样许多不能言说的愁苦,孩儿不孝,从前未能替父亲解忧,往后父亲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儿子定会为了符家鞠躬尽瘁。」
符杨宏看着符逸坚毅的表情,心中如三伏天饮了冰水一般畅快,忍不住拍上了他的肩膀,「说得好,咱们父子连心,往后这玄朝大半,都会是符家的天下!」
第239章你不懂
寧宴的伤在白卿卿悉心的照料下恢復得很快,温江对此十分感慨,抓着白卿卿诉苦自己曾经有多不容易。
「那廝本就是个不怕死的,身上时不时带伤乃是家常便饭,偏生他又从不听人劝告,我行我素惯了,我怎么叮嘱他都当耳旁风,怎么都不肯好好养伤,这回有你看着,可算是消停了。」
白卿卿觉得有必要为寧宴辩驳两句,「寧宴许也不是有心的,是他身负要职,免不了事多人忙,才没办法歇下来安心养伤,他其实很明事理。」
「呵,那是他听你的话,你换个人试试?这几日闷在车里,要不是你在他早就憋不住开始折腾人了。」
「应该不会吧,寧宴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温大哥对他成见太深了。」
温江小眼神都变得委屈起来,「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偏心他,句句都为他说话,也太护着了。」
白卿卿冤枉,「我没有,我就是,觉得寧宴也不像你说的那样行事乖张,我哪里有偏心什么的……」
「我瞧着就是」,温江靠近白卿卿,声音里夹杂着好奇和兴奋,「你是不是也喜欢上寧宴了?」
白卿卿:「!!」
她目瞪口呆的样子让温江嘆了口气,「我就问问,你別紧张,看你这么护着他我就猜会不会……」
「温大哥千万別再说这些了。」
白卿卿缓过气鼓了鼓脸,「也別再说什么寧宴喜欢我,若是让人听见会被误会的,寧宴位高权重,一举一动都被人紧盯着,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再者……我也不是不知道喜欢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寧宴对我並没有。」
前世她着了魔似的喜欢符逸,那是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只要能与他在一块儿,哪怕只是瞧见了一眼,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想尽法子想让他注意到自己,喜欢上自己,是什么都愿意为他做的。
虽然如今回想起来,只会觉得当时的自己愚蠢得让人震惊,但这种感觉是不会错的,寧宴对她……白卿卿说句不客气的,就好像在逗一只猫儿狗儿一样。
喜欢说起来也算是有,但只是觉得她有趣,偶尔起坏心眼还非要把她给逗急了才罢休,哪里算得上温江口中的喜欢?
温江觉得白卿卿认知有误,「寧宴与一般人不一样,自然表达喜欢也是不一样的,我跟你说啊……」
他还没来得及细细跟白卿卿掰扯,牧曙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卿卿,你在这儿啊,太好了,我给大人送药他不肯喝,你赶紧回去劝劝,再不喝药就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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