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婧觉得很新鲜,甘代远到了这里怎么像回家了一样,动作那么娴熟。
她穿过客厅,来到里面的卧室,立刻“呀”地一声。
原来卧室里有一个很大的土炕,足够五、六个人打着滚睡觉了。她坐在炕沿上,立刻发现火炕是热的,她伸出往里摸了摸,里面更热。
甘代远从客厅跟了进来,站在她的面前。她静静地看着他,他离她很近。
她有一种隐隐的欲望,希望他能从揽起她的身体,把她抱到那温暖的炕上。甘代远伸手摸了摸火炕,满意地点了点头。
甘代远把炕尾的短腿方桌搬了过来,放到土炕的正中:“小婧啊,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吃饭了。”
孙婧笑着点头,心里却直犯嘀咕,在这里吃饭了?吃什么啊?
甘代远立刻看出了孙婧的心思,拉着她的胳膊,来到了厨房。
“让我看看今天晚上有什么吃的。”甘代远顺手揭开了那口大锅,一股扑鼻了香味立刻在屋里弥漫开来。
排骨炖豆角、鲫鱼炖豆腐、小鸡炖蘑菇、清蒸牛蹄筋,一盆地瓜粥,一大盘春饼,色彩鲜艳地呈现在孙婧的面前。
“家乡菜!”孙婧抬头问,“这是谁做的?”
甘代远说:“我的同学啊,是这里的村支书,三级厨师,村里的红白喜事,都要请他去掌握勺呢,他虽然比不上松江那些大饭店的大师傅,但做农家菜可是相当地道。”
“他人呢?”孙婧回头看了看,“会不会是刚才那个哑吧?”
“那是他家的雇工。”甘代远笑道,“今天他不会过来了,做完饭就走了,他在村里住。”
孙婧觉得纳闷:“你的同学,怎么才是一个村支书啊?什么同学啊?”
“正经八经的小学同班同学呢。”甘代远说,“当时他是班长,我是中队长。”
“那你是在这个村里上的学?”孙婧问。
“那不是。”甘代远说了起来。
原来甘代远的这个小学同学叫戴玉德,本来是城里人,那些年实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他被派到了这个村里,他看上了村里的一个美丽的村姑,就倒插门,在这里落户了。
这两年,戴支书的儿子闺女都进城了,他和老伴却留在了村里,哪儿也不肯去。前几年,甘代远远通过省林业厅的朋友帮他批下了这块林地,他要送一半给甘代远,甘代远回绝了。
戴玉德当年就在这里盖了一排大瓦房,甘代远托朋友买来了一些原木家具,都是没有涂过漆的,送给了戴玉德。戴玉德要把东边的三间房送给甘代远,甘代远也没有要。
这回戴玉德急了,打电话给甘代远,如果他不要这三间房,戴玉德连这块地也不想要了。
甘代远答复戴支书,产权绝对不会要,但有时间可以过来住住。
孙婧终于明白了,怪不得甘代远路这么熟呢,出了城就一直没有问过路,直接杀到山下了,连哑吧对他都客客气气的,原来是常客啊。
孙婧把菜从锅里取出来,端到屋里的炕桌上,还热乎呢。甘代远从灶台旁边的酒柜里拿出一小罐小烧,又从啤酒箱里取出了几瓶啤酒。
“小婧啊,今天可没有红酒啊。”甘代远说。
“喝红酒就不对味了,小烧正对路。”孙婧说。
“你也来一杯?”甘代远问。
“你给我来一口吧,我真想尝尝,好多年不喝小烧了。”孙婧说。
“只可惜我不能多喝,要不今天真可以一醉方休的。”甘代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