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反应按下不提,单说这圆脸道人兴许是年轻了些,听着周围的惊呼,甚至于“活神仙”一类的词儿,一时间竟然有些熏熏然。
可渐渐的,他忽的发现周围人的神『色』从惊讶变得有些惊恐。
方自疑『惑』。
“道长。”
耳后响起个含混的声音,侧目看去,只见乞丐咽下嘴里的饼子,双手扒拉着褡裢,定定望着他。
“蒸饼没了。”
圆脸道人楞了半响,瞧了瞧乞丐,又看了看自个儿扁下去的褡裢。
一双眼睛瞪得跟脸盘一般圆。
“天杀的。”
他脱口而出。
“饭桶成精啊?!”
他抹了把冷汗就要溜之大吉,可乞丐却认准了他,纠缠着他还要蒸饼。一时间,竟是拉扯不开。
人群里不晓得哪个促狭的。
“这褡裢里的蒸饼何止百枚,施舍于这凄苦人一个又有何妨?”
这话勾得场中一阵哄堂大笑,笑得道人面红耳赤,可乞丐却死死拽着他,不给蒸饼就不放手。
此时。
人堆里突然炸起一声爆喝。
“贼道人!”
但见那暴脾气的小贩一脚踢翻笼屉,里头本该装得满满的蒸饼全然不见了踪迹。他『操』起扁担就冲进场中。
“敢用妖术偷某家的蒸饼,找打!”
圆脸道人抱头鼠窜,可惜被蒙了心眼的乞丐纠缠着,脱身不能,连挨了好几下,大声叫唤着。
“别打!别打!”
“道术的事情如何算偷?”
“赶紧停手!”
“说的大的四文、小的三文,且看另一笼,大的都在哩!”
“哎哟!”
…………
李长安酒菜吃了个七七八八,热闹倒是看了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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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招牌菜却死活上不上来。
等了一阵。
那小二居然在大堂里通知说,那招牌菜鸽了,诸位明儿再来吧!
但更奇葩的是,堂子里的诸位食客遗憾倒比愤怒更多些,还相约着下次再来,看得李长安莫名其妙。
但天『色』将暮,道士也懒得计较。
只叫来小二,打包了些酒肉,就近寻了家邸店投宿去了。
说来也巧,这家邸店就在城东,店家也整好姓俞。
跟许多人家一样,丈夫看来忠厚,妻子透着精明,两口子膝下无有子女,只照顾着一个本家的小侄女。
李长安投宿后,男主人安排了一间厢房,洒扫一遍,换上被褥,添上灯油。
临出门,告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