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善自觉窥探到他不可告人的劣根性,便?有了拨弄的权力,她抬手攀上他的肩,大着胆子抚了抚他的脖颈。
这?本是他惯常的动?作,在她倦怠到睁不开眼时?,他便?是这?么在她颈间摩挲。这?会儿或许是出于挑衅,她有样学样地摸了上去?,轻触到滑动?的喉结,她的指尖倏地一缩,差点被?吓回去?。
在她又试探着伸出手时?,他忽然把她抱了过去?。
萧时?善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稳住身子,先发制人地道:“你做什么?”
李澈靠在椅子上,一手托着她的背,挑了挑眉,把问题又抛了回来,“你做什么?”
她憋得脸红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李澈盯了她几眼,握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颈间道:“想摸就摸吧。”
他倒是大方,萧时?善低头看了看,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两下,随后她轻靠在他的肩上,柔声道:“夫君,我没洗手。”
静了两息后,萧时?善看着他捉着她的手凑到了鼻间,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浓密的眼睫,高挺的鼻梁,鼻尖几乎触碰到葱管似的玉手,她不由得地屏住了呼吸。
她不安分地往前?伸了伸手,这?次他愣是不让她再进半寸,他分外冷酷地道:“去?洗手。”
萧时?善哼了一声,现?在不是他想尝味儿的时?候了。
李澈压着她的手在瓷盆里洗了三遍,闻着没味了才放开她,又拿了帕子擦洗了脖子,总算没了那股香辣干脯味。
洗过手,萧时?善终于吃上了晚饭,只是上的菜虽然精致,但菜量实在小,每份菜只有一两口,她感觉光她自己吃都吃不饱。
李澈饮了口浮玉春,“先垫垫肚子,过会儿带你出去?吃。”
既然要出去?吃,干嘛还要在这?里吃一顿,萧时?善这?般想着,拿起?筷箸,尝了一口莲房鱼包,顿时?眼前?一亮,只觉得鲜美异常,又尝了尝东坡豆腐,黄金鸡,酥黄独等菜,好吃到让人吞掉舌头。
萧时?善赞叹道:“得月楼的菜做得真精细,果?真是名不虚传。”
李澈笑了笑道:“知道这?边最有名的两道菜是什么吗?”
萧时?善往桌上的五六样菜里瞅了几眼,随即问道:“是什么?”
“是火炙鹅和活割羊。”
顾名思义?,火炙鹅是把活鹅放在铁笼里,灌下椒浆,用火炙烤,而?那道活割羊更是直接从活羊身上割肉,肉割完了,羊还未死。
萧时?善一听就怵头,哪里还有尝试的念头,好在他也没给她点。
其?他的菜都如此雅致,唯独最有名的两道菜如此直白血腥,听着跟上刑似的。
第五十四章
得月楼是绝佳的赏月之地,推开窗户便可将一轮明月揽入怀中,若是中秋时节,得月楼便会将四面窗户拆卸下来,四面通畅无阻,清风吹拂,明?月高悬,银耀的月光洒入楼阁,与灯烛相耀,美不胜收。
这会儿是七夕,天空挂着一轮新月,显得遥远清冷了些,却别有一番韵味。
萧时善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接着这个动作,抬眼往李澈身上瞅了瞅,琢磨着怎么开口。
直接问出来,未免会大煞风景,京中的贵妇和闺秀都视金银为阿堵物,可以大大方方地谈论衣裳首饰,也可以炫耀其他得来不易的珍宝古董,但对于将这些东西卖回来的实打实的银钱却是只字不提,但凡你张嘴闭嘴地去提银钱,定?会让人觉得你俗不可耐,免不了被人嘲笑。
好像那钱财可以从天上掉下来,但绝不能自己费心?巴力地去?捞取,萧时善也想?等着从天上往下掉,但这不是没等着么,而?今捞了个小铜牌在手里,干看?着却不能用,实在让人抓心?挠肝。
萧时善放下茶杯,说道:“这些时日夫君不在府上,老祖宗时常念叨着夫君呢。”
李澈捏着酒杯没接茬,似乎对她的话不感兴趣。
萧时善咬了咬唇,就他这样爱答不理的,她得绕到什?么时候才能绕到点上去?,无奈之下,她只得开门见山地道:“夫君还记得我在谷园拿了块小铜牌吗?”
李澈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他看?着她,想?了想?道:“那块铜牌你暂时用不上。”
萧时善黛眉微蹙,不由得地问道:“那块小铜牌的赌注是什?么,为何我就用不上?”
“是一处林场,只是位置偏远,在四川深山之内,要想?去?交接打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处理好的。”
听闻此?言,萧时善就知道自己没法把?那处林场拿下来,即使是白?送到手里的,也得有人给她去?处理,距离遥远不说,还没有人手和门路,确实如他所说,她想?用也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