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疼疼疼疼疼!」
肖兰时不怎么认同地点了点头:「明亮我祝你成功吧。」
说着,他站起身,拿起旁边的黑斗笠就要往门外走。
李鶯忙问:「外面现在那么乱,你去哪?」
肖兰时将斗笠戴正,有条不紊地繫着帽带:「乱点才好呢。」
明亮也看过来:「你去哪?」
肖兰时淡淡:「千钟粟。」
还没等李鶯继续问出来,肖兰时依旧大踏步走出了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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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便风一般从肖兰时面前躥过去。
他立刻闪身一躲,向后撤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让一让!让一让!」
伙计打扮的男子推着车一溜烟儿的走远,脚下的步快如鼓点。
肖兰时循声望去,忽然那推车上有一截手臂露了出来,满是鲜血。
轰——!
不知何处惊起的一声巨响横空划过,街道上的百姓立刻抱头四处逃窜。
一瞬间,路就空了。
一队整齐的红衣飞驰而来,肖兰时连忙隱身於小巷。
王家弟子的增援急雨一般掠过,等他们完全走远了,肖兰时才发现街道上的围墙上全都是喷溅的血跡,底下倒着几根折断的长戟。
这景象似乎成了整个萧关不言而喻的认同。
肖兰时越往千钟粟的方向走,墙上的血跡就会越重,底下折断的兵戟就越多。
大街上的死人堆里,有几个还没断气的伤兵,挣扎着一下一下地喊救命,但没有人听。
只有几个大夫打扮的人,匆匆忙忙地在一地的尸体里跑前跑后,一边骂着:「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终於,千钟粟三个大字出现在肖兰时的视线里。
不是像往日一样耀武扬威地高高悬起,而是被砸在地上,碎成了两段。
一抬头,千钟粟几乎所有的楼阁都起了黑烟,那些雕樑画栋的屋檐也不再挺立,在火舌的侵扰下一点一点褪去它原有的色彩。
万木倾倒,万声同悲,残砖碎瓦间尽然是满目疮痍。
征伐已经接近了尾声,肖兰时小心翼翼地走在千钟粟的院子里,恍若隔世。
能打得这么快,督守府为了这一天,该不知准备了多久。
正想着,兵戈影间落起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