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时多想现在就大声吼过去,把昨天晚上卫玄序跟他说的什么「那些残花败柳我看腻了后天就去换新的去」的话用力甩在他们脸上。
其他人:「咕嘰咕嘰……」
「咕嘰咕嘰咕嘰嘰……」
车軲轆的话,说来说去,就说了那么一个意思:尊上和夫人真是天生一对啊!
肖兰时:哪就天生一对了?!!他一心想弄死我啊!!
可是莫名其妙地,肖兰时一向十分厚的脸皮,此时自己也觉得烫烫的。
不对。不是烫烫的。
是烫烫烫烫烫的。
於是他低声呵斥卫玄序:「大庭广眾的!你別乱叫!」
见肖兰时相形见絀的模样,卫玄序心里觉得好笑,又继续上前一步,蹲在他的身边,又重复问了一句:「怎么了,夫人?」
还故意把「夫人」两个字咬得特別重。跟玩一样。
然后肖兰时的脸颊就更红。
卫玄序一把拉过肖兰时遮挡的手臂,故作惊慌地问:「誒呦,夫人(大声),你的脸是怎么了?夫人(更大声)怎么这样发红髮烫?」说着,十分假惺惺地用手背擦了一下他的脸颊,「是不是病了?哪里不舒服?夫人(超大声)你跟我说啊!」
肖兰时红着脸看他,咬牙切齿:「你他妈给我等着……」
可他这模样丝毫构不成威胁。
卫玄序更加无辜地瞪了大双眼,偏偏头:「我心疼你,还有错了?」
眾人:「喔喔!」
一个个马屁恨不得直接拍在卫玄序脸上。
紧接着,卫玄序一把拉起肖兰时,同时手腕一翻,收起了捆在肖兰时身上的灵丝,对底下宾客说:「诸位,夫人身体不適,我先带她回去休息,失陪。」
然后就拉着肖兰时蹭蹭蹭地向房间走去。-
一彻底消失在眾人视线里时,卫玄序立刻就换了一副脸色。砰!
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把肖兰时扔在床上,就像在扔一只沉甸甸又麻烦的包袱。
肖兰时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肩膀,倚靠在被褥里半挺起身子,笑骂道:「怎么?现在不装了?刚才那几下,我还以为你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卫玄序冷目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在世人心里混帐做久了,偶尔发发慈悲,他们就会觉得我是好人,感激涕零地来臣我,何乐而不为?」
闻言,肖兰时咂舌一声:「他们那一声声王八蛋还真是没叫错你。」
卫玄序立刻:「谁敢?」
肖兰时耸耸肩:「没谁。我自己说的,行了吧?」
下一刻,卫玄序一个闪身到肖兰时的床前,掐住他的脖子,用粗糙的虎口抵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威胁道:「不要以为外面人叫你两声夫人,你就真把自己当成夫人了。你不过只是我的一个奴隶,性命都不由得你自己说了算,我想让你活你就活,想让你死,你也丝毫拒绝不了,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