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楼里,肖兰时和卫玄序的屋子只亮着一间。说好了子时三刻再行动,可肖兰时不肯回自己屋子里呆着,非要粘着卫玄序,还说什么「见一面少一面了」,气得卫玄序抬起巴掌往他后脑上就是一拍。
「哎呦!」
卫玄序眼里闪起怒色:「不许乱说。」
肖兰时吃痛捂着脑袋,却依旧露出虎牙笑得灿烂:「得。我知道,师父心疼我,不想让我死,是不是?」
闻言,卫玄序眼里微闪,不承认也不否认:「別说这样的丧气话。」
肖兰时脸上笑意更浓,拍着胸脯:「师父你別担心,我从来贱命一条,没那么容易死。」
刚才在议事的时候,肖兰时自告奋勇提出来自己要做衝锋的那个,卫玄序不是没反对过。可反观再座的那些人,不是身上有病就是有伤,只有肖兰时一个还在里面活蹦乱跳的。更何况肖兰时走山路惯了,也熟悉些,要是衝锋,除了他,再推不出第二个人。
忽然,卫玄序不说话了。
两息后,他不由分说地向肖兰时腰间摸去。
那一瞬间,前几天晚上发生的桩桩件件全部涌上肖兰时的脑海,他下意识地以为卫玄序又要霸王硬上弓,慌忙护住腰的同时,还十分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紧接着,腰间有什么东西猛地一抽。誒?
预判中卫玄序的嘴没有落下来,肖兰时舔了舔唇,抬起一只眼,忽然发现咬金已经落在了卫玄序手里。
他恨不得立刻抬起手给自己一巴掌。
刚才他想什么呢那是!
咬金摊开在卫玄序的掌心,他平静问话:「肖家联繫上你了,你明明可以立刻,为什么不走?」
肖回渊那小老头和他见过面的事,肖兰时一直瞒着卫玄序没说。此时咬金就那么正大光明地摆着,他脸上立刻露出一副怯怯又討好的神色:「师父这就要走了,要不您老人家多喝两口水?」
卫玄序拿着刀柄敲在肖兰时尺骨上:「回话。」
「嘶——」肖兰时吃痛缩回手。
他不满地揉着手腕,理所当然:「你在这,我走什么走!」
「你和我不一样。」卫玄序话顶着话。
肖兰时立刻:「有什么不一样?」
「你比我有用得多!」
一听此言,肖兰时忽然恼了:「有用?什么叫有用?卫曦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你是个死的物件吗?」说着,他迅速绕到卫玄序的身后,抬手猛地往他脊背上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