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回渊这才意识到,连忙把手上的血渍抹在自己那身长袍上:「呦,对不住,年纪大了,忘了。」
肖兰时看他:「不是说这袍子很重要么?」
肖回渊老头乐呵:「你不是说不好看么?回头我再叫人做一身。」
「喔。」
肖兰时怎么也不会知道,这件肖氏一族传承了百年的家主衣袍,就在肖回渊这个离经叛道的小老头手里,被肖兰时一句话给毁了。
忽然,肖回渊话锋一转:「从家老儿是不是给你们下了三扬锁?」
肖兰时应声答:「是。」
肖回渊露出难色:「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这几日给你想办法解了。」
肖兰时这才想起来满庭芳今日的奇怪,问:「金麟台为什么要关我们?」
肖回渊摇摇头:「我俩向来是你死我活,他想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也是。」
「但我要提醒你一句,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不这样,你今晚就住在重霄九,从家老儿那里我去说。」
肖兰时一思忖,打定卫玄序一定不愿意。
於是他摇头:「不了。住的还不错。」
肖回渊没好气冷哼一声:「他从家的院落,哪有我肖家的好。」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半掌大的瓷娃娃,「你既然不愿意,那就随你。这是传音灵器,有什么危险就吱一声,我便去救你。」肖兰时接了。
此时肖观策的长明灯也捧上来。
「多谢。」-
肖兰时提着两盏长明灯来到东枣营的时候,门口迎他的不止是黑猫丫丫,还有吴言。
一走进了,丫丫便立刻弓起身子,对着长明灯嘶鸣,肖兰时猜度着它是怕灯笼的红色,所以不敢上前。
他弯下身顺着它的毛,摸了好久,丫丫还是怕。
此时,吴言透过灵识对他说:掛上吧。
肖兰时站起身,问:老婆婆呢?吴言:睡了。
肖兰时:她还好么?
闻言,吴言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掛上吧。
见状,肖兰时没再问。
依照老妇人之前说的,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总是想起来吴言已经去了,就会一直哭;糊涂的时候,有时候想不起来吴言是谁,反而能安心入了睡。清醒和糊涂到底哪个是好,肖兰时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