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两声金雀没应,肖兰时又高了音调:「金雀!你看看我!」
忽然,金雀慢慢转过身来,一脸纳罕:「你是谁?」
喔喔。脸上还装着別人呢。
肖兰时立刻收了真气,屁顛屁顛地跑到金雀跪着的蒲团旁,露出一张脸来:「我啊。」
一见,金雀立刻惊慌地四处打探,而后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来了?」
「听摩罗人说,那个萧逸不是什么好惹的,外面又在传你和金温纯因为此事大吵了一架,这不是担心你小命不保,我就钻进来看看你。」
金雀嗤了声:「我好着呢,是你杞人忧天。」
肖兰时目光下移,十分讽刺地看着金雀膝下的蒲团:「那金小公子那么气势汹汹地衝进醉春眠,现在怎么可怜巴巴地跪祠堂呢?」
金雀语塞:「你——!」
肖兰时忙拨拉下他的手指,从怀里掏出来些肉干:「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別跟我你啊我啊的了,那,吃点?」
金雀看了眼,坚决道:「不吃。」
然后下一刻肚子就咕嚕咕嚕响起来。
肖兰时手里拿的肉干不动,含笑看着他:「听说你饿了一天,是不是昨天吃的东西现在还没消化好呢?」
「咕嚕咕嚕——」
金雀一把扯过布包,对着祠堂上面摆了摆,而后狼吞虎咽地开始嚼起来。
肖兰时:「你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不知道的以为是哪家饿死鬼投胎了呢。」
金雀白了他一眼:「让你跪一天不吃不喝试试?」
肖兰时耸耸肩:「这里又没人看守,还不是你想跪就跪,不想跪躺着都行?这是你自己给自己找的罪受,又关我什么事?来,替你放松放松。」
看着肖兰时抬手去扒拉自己的腿,金雀慌忙道:「你干什么?放肆!」
肖兰时一边抵抗着他的挣扎,一边抬头看向上头的牌位:「放什么肆?你爹爹娘亲阿爷阿奶在世的时候疼你疼得不得了,要是让他们看到你还在这儿受罪,指不定在天上怎么掉眼泪呢,我这也是为他们好。」
话音刚落,扑通一下,金雀两腿就被拨楞开,一股酸痛的酥麻感后知后觉地攀上金雀,他感觉两条腿都有种不是自己的异样感。
肖兰时又替他揉了良久,问:「这样舒服多了吧?」
儘管很不想承认,金雀还是一点头:「多谢。」
肖兰时摆摆手:「你不用谢我。是你脑子太不灵光,非得要这么自己折磨自己。以前没觉得你是这么彆扭的一个人啊,怎么了?现在长大了的代价是用脑子换的?」
金雀从鼻子里哼了声,没理他。
等到他手里的牛肉被嚼完了,吧嗒一下,金雀又跪在了蒲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