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时他早就麻溜儿地滚得远远的,可是现在在这么一间昏暗的小房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靠着卫玄序,他就觉得很安心。
於是好委屈地问:「我好累,不能靠一会儿么?」
卫玄序没说话。
肖兰时把这沉默当成默认。
「你怎么来了?」他问。
卫玄序:「现在是特殊时期,宋燁说你又私自跑出去了,我是来捉你。」
紧接着,肖兰时轻轻一笑:「那你捉住我了。刚才你给王诚的那个药,是什么?怎么从来没见过?」
「白灵鞘。」
肖兰时心里一惊:「白灵鞘?」
紧接着,卫玄序猛地撤出身子,肖兰时毫无防备地一个踉蹌。
「师父你怎么还背后突然偷袭呢?」
一抬头,卫玄序的面色严肃,眼底毫无玩笑的意思:「江有信传音给我,百花疫的源头查到了。」
肖兰时微不可察地吞了下口水,眼神有些闪躲:「是、是什么?」
「渐。」
肖兰时一愣:「哈?好好的你干嘛说我贱?」
卫玄序盯着他:「你还记得《传录》第二章第三篇首句是什么么?背给我听。」
一听见「背书」这两个字,肖兰时脑袋就又开始痛。
可卫玄序坚持:「背。」
肖兰时只好摇头晃脑:「平乐常载,圣人训载,反所鬼怪,皆为人祸。执念不消,怨气难除,人死为鬼,鬼死为……渐。」
忽然,肖兰时像是浑身被人从头上浇了盆冷水,心里止不住地发冷。
四目相对,卫玄序的眼里也是少有的谨慎。
他惊愕道:「怎么可能呢?这修真得道都有上百年的记载了,从来都没听说过有什么渐,师父你是不是弄错了?」
卫玄序斩钉截铁:「江有信来消息,他派人去广饶探察过了。还记得从砚明去广饶追捕的那个女鬼吗?那女鬼被抓后,根本不是私自逃走的,而是被关进真火烧成的熔炉,炼化成了一味药材。」
说着,肖兰时的右手开始不住地抖。
他惊愕地感受到一股无名的愤怒从心里油然而生,可这愤怒不是於是他的。
他强咽了口口水,问:「既然已经被炼化成药了,那又如何有百花疫了?」
卫玄序眼里闪烁着异光:「怪就怪在这里。那女鬼明明已经消散了,后来却又不知为何重新结成了怨气,怨气大增,先是从广饶散布百花疫,而后又商量祁安山夺了心緹咒。」
肖兰时一愣:「不是说那祁安山的心緹咒是专门防鬼的么?她怎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