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时没好气:「你不放我走?咱们都到这地步了,还有別的地方呆吗?」
江有信咂舌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从华立刻插言:「肖月你就提两句。我听人说,你在萧关不是经常写写画画?」
这话一提,肖兰时和卫玄序的脸上同时一僵。
肖兰时十分心虚地笑着,还偷偷那余光打量卫玄序的脸色。
以前刚进不羡仙的时候,肖兰时他上课閒得没事干,为了噁心卫玄序,就画他的小本子,什么《风流公子俏尼姑》,什么《我的冷面相公》,那些在萧关年轻小辈里面火过一时的,全是出自肖兰时的大手笔。
所以挨的打也格外疼。
肖兰时连忙:「不不不,好汉不提当年勇。」
卫玄序:「呵。」
最后,肖兰时还是拗不过眾人,不情不愿地起了身:「我想不出来什么好的,要是真论,我就只能说几句烂俗的。」
笑声里大家一个个都起了身,举起杯。
江有信笑起来:「来,就说烂的。」
肖兰时把杯子里喝剩下的闷头饮了,又斟得满盈抬起来。杯子向前一推,里面的酒面也跟着晃荡。
「那我肖月就祝各位岁岁平安,福意绵长。」
江有信大笑一声:「来,碰了!」
眾人都举杯应,瓷杯和酒水的声音碰撞在一起,觥筹交错间大家饮了一杯又一杯,昏黄的灯光里满是欢乐,眾人的影子也被灯光倒影进了酒水中,这狭小幽暗的地穴里不分日夜,也无论春秋,好像是一场美轮美奐的镜花水月。良久。
杯盘狼藉中,人影散乱间,屋子里渐渐收敛了声息,眾人都累了,各自回了房间。只留下来肖兰时和从华,在碗盘中收拾。
一抬头,卫玄序脸上满是酒气留下的痕跡,正站在门口闷闷不乐地看他俩。
肖兰时连忙上前:「不是让你先回去吗?你怎么又来了?」
卫玄序抿起唇不说话,眼神紧紧锁在肖兰时的身上。
肖兰时拍拍他的肩:「卫曦你又犯了什么毛病?你——」
忽然,卫玄序张开双臂猛地抱住了他,一股甜腻的酒气扑鼻而来。
肖兰时耳边,是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你快点回来,不要和他总待在一起。」肖兰时一愣。
旋即,他向后伸出手,抚慰般地顺了顺他后背:「好好好,我快点。」
卫玄序这才松开了手,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冲从华那里刮一眼。
他走后,肖兰时尷尬地转过身来:「有这么一个师父,有时候是挺烦人的。」
从华把盘子收在桶里,笑着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