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夕阳余晖,仔细透过树梢看了一眼,那边的屋舍之下,的确有一堆人在那里吃饭过酒席。
房子也不是老房子,仅是搭了个框架。
农村就是这样,结婚死人,修房子都要办酒席。
房子修的快要好的时候,就会摆几桌,把之前过来帮过忙的门户都请过来吃一顿饭。
“走嘛小师傅,过去看一眼,这边人我应该认识,看看能不能吃一顿饭,然后再打听一下消息。”
我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那边而去。
“嘿嘿!老刘快来坐!”
“新房都修好了,家里娃儿酒席好久办啊?”
“快咯快咯,等天气冷了,到时候再办嘛。”
待走到近前,便见一个手拿旱烟袋的农家老汉,正笑呵呵的迎着客。
来往的人笑着打完招呼之后,便进院子落席。
听谈话,这原来是家里小人的新房啊。
不多时,老汉抽了一口旱烟,顿时看向我们两人。
混浊麻木的老眼皱眉良久,问道:“这两个年轻娃儿,是哪家的小人呐?”
“嘿嘿,李叔,我是陈祥啊,小时候你还去我们村里吃过酒的嘛。”
陈祥二字出口,老汉皱眉了片刻,顿时惊喜道:“哦!是你啊,哎哟,你可是咱们周边的出息人啊,咱们这边,跟你一辈子的年轻人,混的好点的,在江油这边做点小生意,混的差的,在农村到现在,连媳妇儿都还没娶上,打一辈子老光棍。”
“你看看你这娃,在江油教书,一路教到成都,前阵子听说…你成为大学校长了哇?哎哟,我们这山恰恰里边,还真是出了个大人物哦!”
阶层就是这样,比别人好一点,别人会嫉妒你诋毁你,一旦好到别人遥不可及的地步,便是无限的崇拜。
校长压根都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但这些农户都会以认识这个人,引以为傲。
只不过,对于如今的校长,这一系列的吹捧只会让他感到无限苦涩。
就此忧郁片刻,他还是笑道:“那个李叔啊,我们过来办点事情,在你们这里混一顿饭,要得不?”
“这顿饭有啥关系哦,两个娃儿快进来坐。”
得到准许之后,我们便进入其中,校长很有面子,直接被安排到主位坐了下来,毕竟以校长的社会地位,也的确配得上别人这么尊敬。
当然,校长也不含糊,听闻李叔家里小孩儿要结婚,转手就包了一百块钱红包。
87年的一百块钱红包,特别是在农村,这份礼很大了。
也是因此,这家人更是把我们照顾的周到,校长也跟李老头聊起了天。
随着二人聊的正欢,一旁的老妇人也是好客的给我挑了一块腊肉到碗里。
“来小伙子,吃腊肉片片,这个季节地里也没啥菜。”
这是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妇人,早已是满脸的褶子,约莫有个七八十岁左右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