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林巍笑不出了,“您和林北得差好几岁,不是年月特殊也当不了同学,又是在外面走过看过的人,别学他的军阀脾气行吗?我还是小孩儿么您看着我?费劲巴力地调教出个徒弟就是为了变废物的?”
“歪理!”向乾见他一意孤行,更加生气,砰砰砰地敲着桌子,“那我是为了给人当靶子的?林巍,你得继老子的衣钵,因为挣钱毁了根本就别说是我徒弟。”
“为了干啥我也不受谁的威胁,”林巍冷冷地说,“让人吓唬吓唬就认怂,那也不是林巍。”
向乾见他根本没有听话意思,暴躁起来,伸手摔了一只茶杯,“那你就去管钱叫师父吧!”
林巍见状起身就走,“等您平静了咱俩再唠!”
向乾更加冒火,“你不认错再别登我朗乾的门!”
林巍脚步顿下,回头瞅瞅向乾。
向乾一时走嘴,立刻就后悔了,苦于下不来台,瞪眼怒视林巍,等他服句软话立刻就圆回去。
没想到这个在自己跟前一向要比沈浩澄调皮圆融些的爱徒竟然一言未发,呼地拽开了门。
向乾气得又摔一只茶杯过去,破口大骂,“小兔崽子!”
这老先生嗓门太大,早有人在探头探脑。
秦冬阳忐忑万分地守在会客室的门口,一见林巍出来立刻就迎上去,“林律!”
林巍在那茶杯碎裂声中皱了浓眉,深邃的眼全被压下来的眉骨给遮住了,看起来分外阴沉。他一声不吭地往电梯口走,长腿大步目不斜视。
秦冬阳连忙跟上,顾不得在意跟过来的好奇目光,临进电梯门的瞬间甚至伸手拽住了林巍的袖口,生怕他把自己丟下。
电梯里面没人。
林巍等到轿箱下行才把袖口抽了回去,淡淡地瞥了秦冬阳一眼,“没事儿!”
秦冬阳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赶紧应了一下,“哦!”
时间还早,林巍却没再回诺正,让出租车开到毛坯楼下。
刚一进门就唰唰地解衣服扣子。
秦冬阳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很像什么黑帮片里衣冠禽兽的大哥暴打对手之前摘手表挽袖口的样子。
这屋没有旁人,他要发泄,对象只有自己。
林巍只想散一散闷。
以他的脾气,眼看着人弄坏自己倒车镜的真实反应是直接冲上去撞。
理智就是压抑本性,舒服不了。
秦冬阳见他敞着衬衫去阳台上抽烟,心里的畏惧减了,又舍不得外面的人看见他的腹肌,下意识地跟了出去。
林巍皱眉吐了半天云雾,一只烟尽,没有过瘾,又摸一只出来。
“林哥……”秦冬阳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