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域骁的父母现在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今他们知道与不知道,都会装作不知道不是吗?”陆域承说道。
舒虞张着嘴,还一会,思绪翻转。
“你现在掌控了整个陆氏实业,陆家原本属于陆域骁的一切都在你手里,我想这就是你报复的一环吧。”舒虞轻声说道。
陆域承鼻音笑了。
“怕我了吗?”他问。
舒虞顿了下,摇摇头。
“只是有些诧异,以前在陆家,我只觉得你确实比陆域骁更有才能,只得被重用,完全没有想过,你竟然会一步步筹谋至此”
只是话没说完,陆域承又跟了一句。
“如果我告诉你,陆域骁的性取向,也是我安排下所成呢。”
舒虞双眸再度瞪大。
陆域承并没有在意舒虞的惊吓,仿佛自己本就来自深渊泥泞,在她面前,自己本就破烂不堪,此时也没有了隐藏的意义了。
“你什么意思?”舒虞嘶哑地问。
陆域承深呼一口气。
“当我知道,我父母是替死鬼的时候,我就在想,到底什么能让这对人面兽心的夫妻得到真正的惩罚和报复,夺走他们手里的产业?不,那不是致命的,他们最爱的是他们的孩子,只有毁了他们的孩子,将他们的孩子踩在脚底下,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陆域骁十六七岁的时候,我花了钱,找了那个圈子里的人接近他,青少年时期的人,最容易性冲动,他被陆家保护的太好,思想太单纯,让他毁了太轻而易举了。”
陆域承微眯着眼眸,眼底是舒虞心惊的冷意。
一向温润如玉的男人,此时此刻,舒虞再也不觉得自己曾经所认为的所看见的陆域承是真实的。
舒虞张着嘴,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一会,“陆域骁知道是你设计的吗?”
陆域承摇摇头。
“他到现在只知道我知晓他的秘密,所以夹着尾巴在我面前活着。”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啊。
舒虞看着眼前陆域承,想到他一路走来的种种,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她害怕这个人吗?
不。
并不怕,因为她见过了太多人性的丑恶,也因为她也曾是孤寂活着的一员。
她如何会害怕和自己一样活在死寂里的人呢。
舒虞重重地叹息了声。
曾经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如同狗屎一般,活得很没意思,活得很难,所以抑郁了,所以不想活着了。
可现在,看到眼前的陆域承,真的,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年少时的那些可笑的思绪是多么的矫情。
她抑郁而自残的那些岁月,眼前的这个男人,整日面对着害死父母的人生活着,苟延残喘地让自己长大,在腐朽肮脏的泥潭里蛰伏,没有一双手拉着他,他甚至都没有自己那般幸运,还有一个曲欢。
舒虞突然想到了醉酒时的他。
那一天。
她是不是遇见了真正的陆域承。
一个把所有痛苦辛酸,情绪秘密都藏在内心深处的男人,抱着她说,再等等
那时候的陆域承她浑然不知他背负的如同千山万水一般的仇恨和心酸。
“你现在快乐吗?”舒虞轻轻地开口,眼神已然逐渐平静,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