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扶起来,给他洗洗脸。”卫风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心情倍爽,拍拍休莫霸的肩膀:“公子我是打完就跑的人吗?你放心,我来摆平他,绝不给你惹祸。”“那当然好。”休莫霸感激的连连点头,他就等这一句呢:“公子义满长安,这东西九市哪个不知道公子仗义,体恤我们小人。小人就知道,公子是断不会让小人吃苦头的。”卫风有些不耐烦的瞪了休莫霸一眼:“别废话了,赶快去收拾,公子我还没喝完呢。你再?嗦,公子我现在拔腿就走,这个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吧。”休莫霸一听,立刻闭紧了嘴巴,扭头就走。不大一会儿叫来了几个伙计,重新上了酒,又端来了水给朱安世洗洗干净,将他扶起坐在卫风面前,然后才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临走前拼命的冲着媚姬使眼色,那意思就是说,闺女啊,今天全靠你了,咱西域酒坊能不能继续开下去,就看这个卫四公子今天出不出力了,你有什么招就全用出来吧,如果能把自己一起送出去,那就更好了。正文老子不是吓大的先请假,长假八天,回乡下看老父老母,不能上网,估计是更新不了。不过老庄保证,欠的债,总要还的。感谢兄弟们的捧场,长假之后,开始发力。――――――――――――――――――朱安世被冷水一激,又被胆战心惊的侍女碰痛了伤口,“哎哟”叫了一声,被打裂的眼角抽动了两下,总算清醒过来了,他努力张开肿起来的眼皮,看了看对面正一手搂着媚姬,一手在案上打着节拍的卫风,咧着嘴角笑了一声,向后靠了靠,侍女连忙拿过一个凭几来,让他靠着。“竖子,你有种。”朱安世冲着卫风挑了挑拇指:“老子一不小心中了你的道,今天算栽了。”卫风瞟了他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下面是不是该说,你等着,老子总有一天要找回来的?”朱安世确实想这么说来着,可是卫风抢了他的台词,他一时倒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愣在那里,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憋得他咳嗽起来。这一咳就收不住了,直咳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吐出一口血痰才算罢休。今儿挨这顿莫明其妙的毒打,居然被打出内伤了。朱安世心情更不好了,他看向卫风的眼神锐利得几乎象他的剑,可惜剑鞘太厚了些,把眼神逼得过于薄弱,而且卫风也根本没看他,意料中的一场眼神较量,根本就没有发生。“我知道你们这些个大侠啊什么的很牛逼。”卫风端起酒杯,慢慢的品着:“不过呢,你也别吓唬我,老子也不是吓大的,你要是觉得今儿输得冤、不服气,还想要来报仇的话,老子等着你就是。我家住哪儿,就不用我告诉你了吧?”“鼎鼎大名的卫府,我朱安世还是知道的。”朱安世抬起了头,恨恨的说道。不用卫风说,他也不会白吃这顿打,不把面子找回来,他如何还能在长安立足?“等两天,我一定上门领教。”“你放心,我绝对满足你的愿意,来一次打一次,保证你浑身舒泰,大有受益。”卫风一点也不谦虚,那感觉就是一江湖前辈在指点一后生,当仁不让,牛皮哄哄。朱安世倒是被他给噎住了,他没想到卫风一点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大大咧咧的应承了下来。“你现在一定是想,今天是没防备,所以吃了亏了,对不对?”卫风示意旁边的侍女推了一杯给朱安世,朱安世犹豫了一下,舔了舔肿起来的嘴唇,伸手想去拿酒杯,这才发现自己两条胳膊根本一点力气也没有,又酸又麻,居然举不起来,他暗自叫苦。卫风看他扭动着身子,努力的想动动手臂的样子,不禁笑了,示意旁边的侍女将酒喂给朱安世,接着继续教训他:“所以你不服。不服没关系,我反正又不离开长安,你随时来找我就是了。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要来找我,就算是再输十次,我还敬你是个汉子,你要是不敢来找我,却去寻别人――比如这西域酒坊的晦气,那我可就看不起你了。”朱安世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心里想的却是,老子今天是没想到你竖子这么大蛮力才吃的亏,你以为下次还能这样痛快啊。我呸!到时不打得你娘都认不出来,我就不是京师大侠朱安世。“我啊,最看不起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侠,正事不干,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暗杀、绑架、收债、欺负百姓,你们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有个屁用啊?”卫风掰着手指头,越说声音越大,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唾沫都快喷到朱安世脸上了:“这他妈的也配叫大侠?什么叫大侠?侠者,义字当先,为国为民。你们呢,你们是祸国殃民,就这样的货色也配叫大侠?我呸!”“为国为民?”朱安世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竖子还真会胡说八道。他撇撇嘴不屑的笑了:“你装什么圣人啊,你卫四公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错。”卫风点点头,从媚姬手指叨过一只果子呱唧呱唧的嚼着:“我卫风也不配,可是我卫风没象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侠专挑软?子捏,尽欺负老实人。就凭这一点,老子就比你强,至少象你这种喝霸王酒的事情,老子从来没干过,没钱不丢人,可你充什么大爷?”朱安世一滞,卫风说得虽然夸张,可是大致没错,他们这些人基本上也就干的这些事,至于霸王酒,他也是喝惯了的,不过平时没人敢吱声,为了能安生做生意,还特地来请他们去喝霸王酒。他一直觉得这是自己的威名所致,没想到今天被媚姬当众羞辱了,还被卫风这么一个破落户子弟当成穷鬼,实在是太丢人了。他恨恨的说道:“你放心,老子有钱,今天就把这帐给付……”他话说到一半,却停住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腰里的荷包不见了,顿时大吃一惊,一股冷汗沁了出来。他不顾双臂酸痛无力,连忙将浑身上下摸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这时才后悔莫迭,今天挨顿打已经算倒霉了,可是跟荷包丢了相比,岂直是不值一提,荷包里面的东西一旦泄露出去,那事情可就大了。“忘了带钱了?”卫风见朱安世神色尴尬,以为他没钱还要面子,又讥讽了一句。“我……”朱安世哪有心思跟他斗嘴,连忙爬起来到外面去找。地上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荷包。“快把你们掌柜叫来。”朱安世真的急了,冲着侍女大声的吼叫起来。休莫霸急急忙忙的来了,朱安世用尽力气,抬起手臂抓住休莫霸的衣领,声嘶力竭的吼着:“把你们刚才在这儿打扫的人全叫来,我的荷包不见了。”休莫霸不敢耽搁,立刻把刚才在这儿清理的奴仆全叫了过来,让他们一排排的站好。朱安世心急如焚的问了一遍,那些奴仆全都连连摇头,甚至把朱安世带到倒垃圾的地方去看了一下,根本没有朱安世说的什么荷包。朱安世快要疯了。媚姬见朱安世咬牙切齿,双目赤红的模样,轻声嘀咕了一句:“没钱就没钱,装什么荷包没了,还想赖着我们酒坊不成?”“你说什么?”朱安世大吼一声:“我是赖人的人吗?”媚姬没敢接话,可是她看向朱安世怯怯的目光里,却如实的表达了她的看法:你就是!朱安世又气又急,七窍生烟,荷包里的东西暂且不说,偏偏现在身上一个五铢钱也没有,酒帐虽小,他却付不起,当然了,他就算不给钱,休莫霸也不敢要,可是住店怎么办?长安干什么不要花钱?自已被打成这样,去买点药总要花钱吧?难道让自己这样子去睡大街?卫风看着朱安世表演了半天,扑哧一声笑了,从腰包里拽出一只荷包,啪的一声扔在案上:“好了,就算你的荷包丢在西域酒坊了,我赔你就是了,不就是几个钱吗,别搞得死了亲娘似的。”他伸出手指弹了弹:“数数,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拿点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