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睢闻言,面容狰狞,双手用力捏紧她的手腕,可江絮雾忍住没叫疼。
她知道江辞睢心底肯定很难受。
果不其然,江辞睢无法接受。
“区区一个裴少韫,他竟然害得我们兄妹成这样,阿妹,我杀了他好不好。”
只要杀了他,阿妹就会在他身边。
江辞睢绝对不允许阿妹出事,远离自己。
如果阿妹有天真的离开自己,那也是他自己先一步走。
江辞睢目光阴沉,搂住江絮雾,再次提议,“与其让他拆散我们兄妹分离,还不如杀了他。”
“阿兄你怎么又说胡话,他可是大理寺少卿,要是被发现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辞睢知晓阿兄一旦遇到关于自己的事情,就跟疯了一样,于是耐心劝道。
但江辞睢握紧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道。
“谁也不会拆散我们。”
“我会把他杀了,他的死不会连累我们,如果真的有一天连累到我们身上,我会自刎,一人承担所有。”江辞睢粗糙的指腹碾压她唇上结疤伤口。
目光全然都是江絮雾的倒影。
“你放心,明天他就会横死在街头。”
“你也不会远离京州。”
“我们可是骨肉相融的兄妹。”江辞睢粗糙的指腹,细细地抹去某些不应该有的东西。
娇嫩的小娘子唇上被脏兮兮的黑色覆上一层污泥,可男人认认真真,完全看不出是故意而为,而他右手的小拇指似乎比平常人少了一截,被他藏在袖子里。
江絮雾听到他这句话,余光注意到江辞睢藏在袖子里的右手,望着短一截的小拇指失神,喃喃自语,“对,我们是骨肉相融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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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上,几辆车舆停靠在一旁,纹丝不动。
几匹快马从官道上另一侧疾驰飞奔,忽然车舆青布被掀开一角。
弓箭被拉长,悄无声息地“咻——”射了出去,瞬间惊动前方骑马之人,“吁——”
骑马在身后的沈长安拉住缰绳,面色肃然,下一刻,箭雨蹭蹭地飞出来,沈长安这些人连忙退后,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沈长安身侧的官兵被射中,在他面前死不瞑目地倒在他的面前。
沈长安面色沉重,往身后一瞥,却见车舆里有人走出来,对方一袭紫袍官服,衣袖飘飘然然,似要乘风而去,而他伫立在车舆,俊朗的面容露出玩味的笑容。
沈长安心中一沉,只因他敢露出本来面容,就已经做好打算不让他活着回京州,想到袖子里藏的账本,他不假思索地往后骑马飞奔逃离这里。